隻見斜坡下的山穀中,數十人圍繞著一輛馬車,已經纏鬥廝殺在了一起,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人,有些已經死透,有些還在地上呻吟卻無人理會。
廝殺的一方是服色各異,手中的兵器也是各式各樣,有軍中所用光亮戰刀,也有破破爛爛的鐵刀,甚至還有拿著鐵耙農具的。趙瀚粗略的目測下約莫二十多人,一個個長得臂膀粗圓滿臉剽悍,看摸樣是殺人越貨的強盜無疑。其中尤以一高瘦的男子最為勇武,手中的一把開山刀所向披靡,幾乎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另一方則是服飾稍微齊整一些的,手中的武器也比強盜更為精良一些,看模樣是護院保鏢之類的,約莫十幾人,都圍著那輛馬車死死抵抗。隻是人數到底差距有些大,再加上那男子異常的悍勇,那些護衛此消彼長下漸漸的露出不支之色,倒下地上的到多半是他們的人,圍著馬車的保護圈也是越來越小,形式岌岌可危。
趙瀚到底是後世之人,雖然在警隊時也擊斃過歹徒,可哪裏見過這麼血腥暴力的場麵,頓時心跳劇烈加速,半響才回過神來。又在一旁觀望了一會,本想就當做沒看見遠遠避開的,可終究還是有些不忍。
說到底他當警察多年,見穀中那些護院們一個個慘死,多少也有些惻隱之心。猶豫了一會,心中歎了口氣,想著還是出手相助一下吧,否則良心上實在過意不去。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出手相助,趙瀚便打量了下四周的地勢,想著如何快捷有效還能迅速的擺平此事。當然,最重要的是安全第一,畢竟對方可是十幾個手持凶器的悍匪。
看向腳下的斜坡,皺了皺眉頭,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從斜坡上滑下,躡手躡腳的悄悄走到一眾強盜背後。這些強盜們正專心忙著圍殺,根本沒有功夫看著後方。待最後一人忽然間覺得背後有股涼風時,便詫異的回過頭望去,赫然正對趙瀚已經逼近的拳頭,一聲慘叫下已經鼻子開花,抱著頭在地上直叫喚。
趙瀚如同一隻蟄伏許久的獵豹一般,瞬間突然發力,飛快的揮拳出腿,對方幾乎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一個個飛摔了出去。不過瞬息的時間,地上已經躺滿了那十個人抱著鼻子或者胯下呻吟的強盜,隻剩下那最為悍勇的大漢幾人,收刀滿臉驚懼的看著如同神兵天降的趙瀚。
趙瀚運氣收拳,緩緩的舒了口氣,看著地上一片狼藉不禁有些得意。心想自己從警隊調出一月來沒很麼機會舒展拳腳,看來到也沒退步,身手敏捷依舊,和當年那個警校武術冠軍並沒有太大區別。
那最為悍勇的高瘦青年收刀橫在胸前,神色緊繃著上下打量了趙瀚一番,抱拳緩緩說道;“請問閣下何人,為何要管這等閑事。”
趙瀚摸了鼻子,做了個自認為很帥的BOSS,嘿嘿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大漢天威之下,怎容得你等行強人之事。”
說完有些期待的望向那些死的死傷的傷的護衛們,原本還以為自己這一番豪氣淩雲的話能引來一片喝彩聲,卻沒想到那些人隻是回之幾聲有氣無力的呻吟聲。頓時心中大為失望,皺了皺鼻子又望向那緊盯著自己的高瘦青年。
那高瘦青年瞪著眼睛看了趙瀚半天,握著刀柄猶豫了許久,到底是被趙瀚剛剛那番神乎其勇的身法給唬住了,心中並沒有底氣。又見手下那些人雖然被打翻在地,卻都隻是抱著要緊的部位叫痛,卻並沒有傷及到要害,心知肚明趙瀚這是手下留情,並沒有出人命結下生死仇家。
和趙瀚對峙了半響,那高瘦青年竟緩緩放下刀柄,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弟,如今官府盤剝苛刻,在下等人不過是迫於生計才落草為寇,並非天性粗鄙,有得罪處還望見諒。”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趙瀚雖然有些摸不著對方對自己這般客氣的原因,卻也嬉笑著抱拳回禮。他見這高瘦青年說話頗有禮數,並不像尋常的粗鄙草民,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隻見他相貌雖然平常,並沒有什麼出眾之處,唯獨眉目之間英氣極盛,無論是說話還是舉止,都給人一種利索果斷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