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這裏很遠的路上的車行駛的太快給人一種四下逃亡的錯覺,頭頂上的中央空調呼呼的往外放著冷氣。透過餐廳的窗戶可以看到樓下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挽著手逛街的人,頭頂的大太陽烤死了在樹上喋喋不休的蟬,仔細想想,這裏並沒有可以供蟬棲息的樹,好吧,我承認這裏根本就沒有蟬這種生物,這或許就可以解釋餐廳裏為什麼一盤惡心的蟬可以賣到幾百塊的原因。
直到沈昔扒拉完盤子裏的食物周白和賈末都沒有說一句話。在沈昔如餓狼般對著食物進行消滅儀式的這五分鍾裏,賈末那雙迷人的眼睛就那麼一直盯著周白,像是要噴出火焰把對麵的周白熔成冒著白氣的鐵水,滋滋的流淌到沙發座上。
“我吃完了,不用我買單了吧?”沈昔擦著嘴深入到周白和賈末那場不見刀槍的戰役中。
“寧欽呢?”賈末撫摸著沈昔的頭,手指溫柔的像是在撫摸她家的大黃狗,但她的眼神卻依舊烤著快要滋滋冒煙的周白。
“在網座裏打遊戲。”
“哦~”賈末意味深長的點著頭“薑一走了。”
“走了?去哪?西藏嗎?”
“去西藏?他不會那麼傻了吧,去一次西藏險些丟了命不說還被女朋友拋棄。”一語雙關。
“賈末,求求你,告訴我薑一到底在哪裏,他為什麼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了。”
“周白,當初一聲不響消失的人可是你,說分手的也是你,答應寧欽的還是你,但凡你告訴我這其間任何一次是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強迫你做決定我都會告訴你薑一的下落。”賈末喝口水“你有嗎?”
周白低下頭“我之所以選擇了寧欽而不是薑一,是覺得薑一就是那個無論我犯多少次錯他都會給我機會,重新接納我的人,而寧欽不是,他如果知道我那怕一次的背叛都會永遠的不原諒我。可是現在,我沒想到,現在薑一會離開的那麼決絕,連一句話都沒有。”
“對薑一而言,你就是寧欽,而薑一就是在愛情裏沒有底線的你。”
“求求你,周白,我需要薑一親口告訴我他不再等我了。”
沈昔從包裏再次掏出手機一臉無奈“我不想告訴你,薑一把我也拖進了黑名單我也一樣打不通他的電話了。”
“你也是嗎?”周白求助的看著賈末,賈末攤攤手。
好像就在不久之前,出院以後的薑一給自己打過電話的,他沒有問關於分手的任何事,反倒是周白,握著電話撕心裂肺地哭著,好像被拋棄的人是她。
“你知道嗎,你就該把我的號碼拉進黑名單,把我所有的聯係方式都刪掉,我給你打電話不要接,發短信不要看,我每天都活在內疚裏,每一天被你的體貼和關心折磨著,它們像是一下又一下抽打在我心上的鞭子。
一一怎麼可能不知道,答案明明就在嘴邊。我不想你離開我,不管你在我心裏是愛情的避難所還是以後決定一起宣誓的男人,我都不願你從我的世界消失。我是那麼自私貪婪,習慣了你對我噓寒問暖,習慣了我一邊享受著你的愛又一邊踐踏著你自尊的感覺,那近乎變態的占有,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