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琳娜走後不久,我也起身離開了證券公司營業部,在路上走著走著感覺一陣莫名的感慨冷嗖嗖的向全身襲來,六月的夏天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瞬間的寒冷。小的時候盼望著快快長大成人,可是當長大以後我們就開始害怕繼續再長大了,無情的歲月總是在倉促間一笑而過,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找尋什麼,就又一個生日來臨了。
30歲的生日猛然讓我覺得有些沉重了,真是不知不覺的自己就到了30歲了,我知道30歲是人生的一座裏程碑,如果不能麵對現實進行及時的反思,那麼就有可能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周身的瑣碎給淪陷掉,人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有能力把握自己,主宰自己,而無論失敗成功與否。在這個意義上來講,有必要對自己三十歲之前的一切做個總結,未了之事該了還得繼續去努力,該放棄的還得毫不猶豫的拋棄掉,悄悄的找個山頭,在心裏默默地給自己的前三十歲的時光立個無字碑,儲存掉過去的辛酸。
那就給自己過個生日吧,好多年來我的生日都和平平淡淡的普通日子一樣,隻不過我會往家裏給父母親打個電話,和父母聊聊天,告訴他們我一切都好,基本也沒有搞過什麼為自己慶祝的活動。我一邊走一邊思考,馬路上的車輛依舊來來往往穿梭而過。
那就給自己來個形式性的慶祝吧,祭奠一下自己已經逝去的30年的青春,真是人生苦短,一晃半輩子就過去了。真是所謂過去就是再也永遠找尋不回來了,就像兒時的快樂,鄉野的美麗,都已隨風而去,無奈何方覓其蹤。想的越多就越有些感慨萬千,我得感覺把控住自己的思緒,不能讓過往早已灰飛煙滅的時光把握帶入痛苦不堪的深淵峽穀。
走著走著,耳邊傳來了美國鄉村歌手肯尼羅傑斯的《lady》歌聲,深情嘶啞的聲音中透露著成熟的深深的愛意,仿佛一位優雅的紳士在向過路人款款的訴說著。我放慢了腳步仔細地聆聽著這首美妙的歌曲,我繼續向前走著,哼著那優美動聽的曲調,突然感覺一個堅硬冬東西撞到了我的左胳膊肘上,我立馬感到一股疼痛傳到全身,接著聽到了一種鋼鐵倒地悶重的聲音,我右手趕緊握住我的左胳膊肘,同時轉身向地上一看:原來是個老人騎自行車撞到了我,隻見那老頭在側躺在地上,身上壓著一輛有些破舊的自行車,嘴裏不聽的喊著“哎喲,哎喲,疼死我了!”,我強忍著疼痛走近跟前府下身子問他:“大爺,您怎麼樣了,還好吧!”大爺沒有回答,還是繼續哎喲哎喲的叫著疼死了,我連忙把他身上的破自行車端起來立在地上,然後繼續蹲在他身邊問道:“大爺,您沒事吧!”這位大爺看起來非常疼痛的樣子,閉著眼睛但又雙眼都眯著一條縫隙,張著大嘴麵部皮膚更加皺褶起條條肉紋,單手用力托地讓上半身緩緩立起來,然後雙手在輕輕的撫摸著右邊的大腿:“哎呦,哎呦我的大腿被撞斷了,我的大腿斷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是你把我撞了你把我撞了!”
我頓時驚訝了,明明就是他撞到了我,怎麼就說是我撞到了他呢。這時周圍不知道突然的出現了六七個人,都聚攏的圍了過來。
“不是吧,明明是你撞了我的啊!”我有些氣憤了,本來我還打算扶他起來的。
“我的腿斷了,肯定是骨折了!”老人臉上露出了奸詐的表情。
“大爺,要不我們趕緊去醫院吧!”我想還是救人要緊,得把他先送到醫院。
“我不去,你把我撞骨折了,你得陪我錢!”老頭子說完後又不停的哎喲起來。
這時周圍走過來圍觀的人又多了起來,還有人拿出手機進行拍照。
“不能讓他跑了,不能讓他跑了,”我轉身抬頭一看,是一個長相猥褻尖嘴猴腮的體型偏瘦的身高在一米六五上下的男人在故意起哄,臉上帶著陰險奸詐的表情。
“趕緊給人家賠錢吧,大家趕緊看啊,看把老人撞成什麼樣子了,”這時人群中又響起一個男子希望盡快賠錢的聲音。
我沒有再抬起頭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發出的聲音,但我開始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蹊蹺了,我應該是遇到碰瓷的了,或許還是團夥作案的一群人,我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於是我繼續扶住老頭的胳膊對他客氣地說:“大爺,您先起來看看還能不能走,然後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