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虞扇靈,沒想到,再見居然是這般情景。
虞扇靈身著湖藍馬麵湘竹立領千水裙,挽了如意髻,鬢簪銀纏絲累珠玉搔頭,杏眼含著秋波盈盈,團扇半掩嬌容堪比西子勝柔情。
或許是因為家世的緣故,虞扇靈早早便被傳召侍寢,且是多次,叫那些個新秀恨得牙癢癢卻也是沒法子。
“凝妹妹?倒是許久不見你了,都悶在院子裏,也不嫌無趣。”正與眾妃嬪調笑的虞扇靈瞧見青辭,與眾妃嬪們跪了安後笑意淺淺地朝青辭走來。
待虞扇靈走近,青辭輕嗅了嗅,那好聞的果香便是從虞扇靈身上發出。
虞扇靈一愣,後極為自然的挽上青辭的臂彎,道:“也虧得上次聽了你的法子,本是死馬當活馬醫,不成想,那皇上竟是真真的喜歡。”
青辭眸子沉了沉,如今虞扇靈先自己一步用了果香,即便自己也同虞扇靈一般做,隻會教人覺得東施效顰,何況引來皇帝注目?青辭看向虞扇靈的眸子裏多了分探究,靈姐姐,有沒有變?
虞扇靈見青辭不答話,不由停下腳步,對上青辭的目光:“怎麼了?”
青辭笑了笑,盯著虞扇靈的目光不曾移走:“隻是好久不見了,覺著靈姐姐好似漂亮了些許。”
虞扇靈一手撫上臉頰,一手嗔道:“就你沒個正經。”
青辭也是一嗔:“靈姐姐這話何意?我本就是真話,何來沒個正經?”
虞扇靈團扇輕搖了搖,眸子裏雖是幾分嗔怪卻也是多許羞澀:“罷,不與你調笑了。隻是你近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何處好人際?我瞧啊,若不是這次太後設宴,要求眾妃赴宴,我看啊你就要在毓秀苑裏待得發黴了。”
青辭一捋額前的碎發,道:“那毓寧苑的那位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麼?”
“葉綿寧?”虞扇靈輕蹙修眉。
青辭半掩唇靠近虞扇靈的耳畔,道:“如今後宮情勢如何?”
忽然的轉了話題,叫虞扇靈愣了片刻,後才回神,壓低聲音解釋道:“我也算是摸清楚了,如今後宮內有三派對立。一是允昭儀那派,二是皇後那派,三是……”
“三呢?怎麼不說了?”青辭正聽著,虞扇靈忽然斷了不再說,青辭不免有幾分疑惑,道。
虞扇靈抿了抿唇,道:“這一派有些奇怪,是太後一派。”
“太後?太後怎會摻和後宮的爭鬥?”
虞扇靈團扇抬起蓋在頭上遮陽:“太後老人家的心思我也是摸不透。這日頭也是毒辣,先去前邊兒的涼亭歇歇腳吧。”
青辭頷首:“也好。”
常春亭,又是常春亭。
青辭一陣恍惚,想起那個驚豔絕絕的男子,不免有些感懷。好久未見他了……
“怎麼?”虞扇靈一側頭,瞧見青辭還在亭外駐足,不由問道。
青辭收了思緒,步入亭子,道:“不過是想這常春亭中常春之意。”
虞扇靈也是思索了一番:“想是希望四季常春吧。”
也是一生常春,永康安泰,如意順利。青辭垂下眸子,她何嚐不希望自己是一生平穩。隻是這身份注定了她的一生要為這紫禁城中那個處於巔峰的男子勾心鬥角,說是身份,莫不如說是禁錮。
“你且同我講講這後宮各分派所意。”青辭坐在虞扇靈對麵,托著下巴問道。
虞扇靈應了下來,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