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妝,你說,太後她傳召,會是幹什麼呢......”青辭百思不得其解,後扭頭問斂妝。
先前晚膳過了,她準備歇下。外頭卻有公公說是太後召見,急忙是整理妝容,換了件看起來頗為正式隆重的宮裙便隨了公公去。
斂妝也是顧忌前邊引路的公公,壓低了聲,道:“奴婢也不知。隻是上次太後先召了小主進宮,態度也是頗為和善,想應不會是因為觸犯了太後才被宣召。小主且先寬心。”
“嗯。”青辭勉強穩了穩心神,深呼口氣,加快了步伐。
夜深總是幾分幽幽,花兒羞澀地不再與他花爭豔,斂盡了鋒芒。月兒也是躲進了薄雲,悄悄露出一絲銀光打量著寂靜的夜迷人的風情。黑黑的天空唯有月光幾許銀光和幾點繁星淺淺的暗芒在細細點綴著廣闊的天。
或是因為夜色幽幽,青辭的心到底是有些忐忑不安,頗為惴惴。
“婉常在,到了。”公公恭敬俯身,在慈安宮前駐足轉身。
青辭笑了笑,道:“辛苦公公了。”又給了斂妝一個眼色。
斂妝會意,取了一個錢袋子就向那公公遞去。
“公公真的是辛苦了,這些錢就權當茶水錢吧。”青辭笑著。
那公公想也是顧忌在慈安宮前,忙是推卻:“這不過是奴才的份內事,不辛苦不辛苦,小主還是自個兒收著吧。”
青辭輕蹙起眉,又迅速舒展,揚起笑,道:“公公這意思,可是嫌棄了?”
“不敢不敢。隻是這......”公公有些鬆動了,但還是有所顧忌。
青辭繼續加了把火:“公公,這你若是不要,豈不是太不給麵子。本嬪隻是個新人,以後還得多多依仗公公呢。公公若是不願,就隻當是本嬪無事討嫌好了。”
“這......那好吧,奴才就權且收下。”公公終於是接過。
青辭報以一笑:“本嬪初入宮中不太懂,以後就煩請公公多多指點了。”
公公也是厚道,笑道:“哪兒的話?奴才定當盡心盡力。小主也莫要憂心,看太後的樣子,不像是慍怒,小主且放心吧。”
那公公收了她的銀子,想也是不會拿假話來蒙她。青辭稍稍放了心,後揚起笑容,往慈安宮內走去。
“嬪妾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青辭恭敬跪在地上,俯首道。
太後未著正裝,閑散的打扮,輕笑著道:“快快起來。”
青辭起身,溫婉一笑:“謝太後娘娘。”
太後吩咐了玉桂賜座看茶,再是和顏道:“青辭不必拘束著。”
青辭微微頷首:“多謝太後娘娘。”
“嗯,青辭,哀家怎的不曾聽說沐成氏有兩個女兒,好似是一個啊。”太後蹙著眉問青辭。
青辭的心驟然就揪緊了,忙道:“太後娘娘有所不知,嬪妾原是沐成氏的女兒,隻是不太喜那些名媛間的應酬聚會。也就不惹人注意銘記,所以說,這若太後娘娘隻是聽傳聞,自是不知沐成氏有兩個女兒。且嬪妾自小體弱,母親為了免將晦氣帶到他人身上,就將嬪妾置在小院中,常年是居在湯藥裏的,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就是淡出人們視線了。這不,恰好選秀前幾日身子便痊愈了,母親想也是希望嬪妾多走動多交際,便將嬪妾上報去了名單。”
“原是如此。”太後雖是不信,但到底麵上是了然之意。
青辭微垂著頭。
“那麼,青辭的生辰又是多少?”太後卻是不甘,繼續追問。
青辭抿唇,訕訕道:“太後娘娘問嬪妾的生辰,是為什麼......”
“哦,哀家說過你與哀家極為投緣,也想著若是你生辰到了,哀家送份賀禮也是好的。”太後稍稍沉吟便道。
“原是這樣。嗯,嬪妾的生辰是在臘月十三的樣子。”青辭實在是不太記得自己的生辰,畢竟往昔都是娘親到了她的生辰便準備份小禮物以及燒滿滿一桌的菜。青辭如此享受著,竟也是對自己的生辰也模糊起來。
“臘月!”太後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
青辭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開口:“怎麼......是有問題麼?”
“哦,沒問題沒問題,很好很好!”太後笑得極為溫和。
算起來婉兒離開的日子與青辭的生辰算起來也到是符合,想這身份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青辭聞言稍稍放心,微頷首。
太後又想起了些什麼似的,衝青辭招了招手:“青辭啊,過來。”
“啊?”青辭先是一愣,後才反應過來,站起身道“哦。”
青辭緩緩走到主位之前,又是恭敬地喊了聲:“太後娘娘。”
太後拉住青辭的手,笑容莫名和藹了些:“青辭初入宮中,若是有不懂的,來問哀家便成,無需顧忌。”
青辭抿唇笑了笑,手腕微微抬起,袖子落下一大截,左手手腕上的翡翠錯金鐲子也就露了出來。
太後眼尖,瞧見了這鐲子,忙拉住青辭的左手,問道:“這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