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常在,太後娘娘請您去慈安宮一敘。”那不速之客,正是玉桂。
青辭下意識地撫上麵紗,看向玉桂,緩緩放下手,道:“太後娘娘可有說是何事。”
“並未詳說,總之於婉常在絕對是福不是禍。”玉桂輕抿起唇笑了笑。
太後已知青辭乃黎婉之女,自不會加害青辭。如今青辭恰逢失寵,太後又來召見她,可見絕對是福不是禍。
青辭眸子微閃,笑著對玉桂道:“那就麻煩玉桂姑姑引路了。”
......“太後,婉常在來了。”玉桂移開身子,到一旁垂首候著。
青辭露出臉來,垂首屈身恭敬行禮。
太後從位置上下來,步下台階,執起青辭的手扶她起來,道:“不必拘禮。”
青辭順著太後往上的力道起身,依舊是中規中矩得欠身道謝後方才直起身子。
太後看著青辭這般,也沒多言,笑了笑,執著青辭的手未放下,對青辭溫聲道:“快快入座吧。”
青辭看了眼笑得和藹沒有半分架子的太後,雖是暗存疑惑,但到底是按著吩咐入座。
而太後也轉身回了位置,入座後對青辭道:“過不久就是皇帝的壽辰了,婉常在萬不能錯失良機啊。”
青辭眨了眨眼,鴉青羽睫撲閃,淺笑著道:“皇上的壽辰嬪妾自然是萬分上心,不敢馬虎。至於良機......也得看時候。”
青辭的話已然說得很明白了,她需要一個能夠搏寵的機會,而這個機會並非騰空降下來的,而是要依靠太後為她爭取一個絕佳的時候,這搏寵的勝算,才是高上一成。
青辭本是謹慎之人,可率先被召進宮,前些日子夜裏的談話以及如今的情形,青辭自然是看出來太後該是幫襯著自己的。
太後聞言一怔,後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青辭,笑著道:“這絕佳的時候哀家自是有辦法的。”
青辭自是欣喜,麵色卻是屹然不改,起身頷首道:“多謝太後娘娘。”
太後看著青辭閃著真摯的光的眸子,微眯起眼,道:“哀家倒是未想到,你不僅是個狐狸,還是個極好的戲子。”
青辭被揭破也不尷尬,眸子裏真摯的光依舊閃爍著,道:“太後謬讚了。”
太後往後一躺,雙手交疊在腹前,細究著青辭,道:“你坐下吧。”
青辭回以一笑謝恩後坐下。
太後細細端詳著青辭的模樣。
雖說青辭與黎婉的相貌幾乎是如出一轍,可是讓太後詫異的還是眉宇間那淡淡的倔強與眸底身處的算計,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神韻,隻是當年黎婉眼底的算計是為了捉弄,而如今青辭眼底的算計是為了,爬到最頂端。
太後有些出神,以至於青辭連喚了三聲都沒有反應。
“太後娘娘。”當第四次喚太後時,青辭提高了音量。
太後猛然回神,看著正悠然啜茶的青辭,垂下眼簾。連麵對的時候都一樣,選擇若無其事,所以當年的黎婉即便知道了自己有孕,也沒有告訴那個沐堯吧,隻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離開。或許,當年黎婉如此執著於沐堯並非是因為她愛得是刻骨的深,而是因為她發現自己有了沐堯的孩子,所以才會如此執著於沐堯,畢竟黎婉是那般的驕傲,卻也是不忍心破壞一個尚未出世的小生命。
其實,也是她當年疏忽了。她怎麼就忘了黎婉有一次是徹夜未歸的,去打聽,看見一大群人擁在一起討論,她也就聽了那麼一耳朵,才知道原來那一夜沐堯因為被他人看輕卻無力反駁而拎了一大壇子的酒把自己關在家裏,如若那夜黎婉去找他,那麼平日裏中規中矩的沐堯大腦經過酒精的淋燒,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也就並非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