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望著秦錚健碩挺拔的身影吐了吐舌頭,也跟在了後麵。
秦錚昂首,“砰!”的推開大門,大門發出極其難聽的哐當聲,聲音奇大,震得房梁灰塵簌簌抖落。
跟在後麵的三位少年吃了一驚,一邊害怕咽著吐沫,一邊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年。
要知道這裏是那裏?堂堂的官府,裏麵坐著的是威震一方的父母官。
跟在後麵的少年齊齊吸了口冷氣,哪個人到府衙門前不是規規矩矩?,然而眼前這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卻令她們頭一次見。
秦錚剛剛推開大門,就聽見耳後有人低語:“這個不怪咱們,咱們已經提醒過他了,誰叫他逞能非要進來,一會挨板子就怪不得咱們了。”秦錚苦笑一聲,等他再往前走,眼前的情景,卻令他猛然一怔。
在大堂的正中,正在施刑,本來在官府施刑很正常,可是眼前趴在刑木上的,卻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其年齡也不過十三四歲。少女痛苦的哀鳴,仿佛在卑賤的乞求對他行刑的刑丈能打的再輕一些。
少女咬緊已經滲血的嘴唇,她在忍著不哭,長長的睫毛掛滿淚滴,明淨的眼睛也變得有些泛紅。仿佛裏麵含有無盡的哀怨。
那少女身材瘦小,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肩膀上更是露出了幾個小洞,髒兮兮的小手緊緊攥住衣角。
秦錚看見女孩這般委屈的看著自己,他血氣方剛,立即著急的喊道:“住手!”
少女用哭紅的雙眼感激的看了一眼秦錚,但卻無可奈何的攥緊了拳頭,等待著一會的鞭撻,少女衣衫破舊,顯然是窮人家的孩子。而另一隻小手抓的是一個布袋。
行刑的大漢眼睛抖立,眼神凶惡的看著秦錚,那身後的三人竟對眼前行刑二人威淩的目光嚇到,眼神躲閃,不敢直視。
“什麼?”那個行刑的大漢見自己的麵前是一個不足二十的少年,不由得不耐煩的撇嘴斜眯了一眼秦錚,“你叫我住手?小娃娃,我家老爺在大堂呢!喏。”
那大漢手拿刑丈輕蔑的看著秦錚,然後戲謔的指了指裏麵道:“小娃娃,看你的樣子,你難道想進去替著女娃求情嘍!“
是什麼人在堂外吵嚷?來人呐,把那個喧嘩之人押上來”裏麵傳來一陣低沉至極的嗓音,秦錚知道,這聲音一定就是那個縣令了。
秦錚身後的俊郎少年聽聞急忙拉住秦錚衣角道:“哎呀,你可闖禍了,早知道就不讓你進來了,這下可怎麼辦?要不我去給你求求情,讓我們老爺放了你吧!”那少年一臉著急之色,眼珠轉個不停,仿佛害怕到了極點。
秦錚笑了笑,轉眼望了望大堂,裏麵衙役手拿刑木,分列兩旁。
秦錚沒等他們押自己,就快走幾步,進了大堂。
大堂內明亮非常,牌匾也好像剛剛擦過,也許是銀粉漆麵,竟耀眼刺目,使得滿室生輝。
威嚴在不經意間流露,秦錚站在大堂,左右打量著左右擺設。
坐在堂下還有一人,這個人拿了一把折扇,他見秦錚大刺刺的站在哪裏,並且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不禁心生不悅。
“啪!”扇子猛然合上,大堂就更加寂靜,秦錚進來之前還有衣衫瑟索的聲音,如今連衣角相碰這樣微弱聲響也見不到了。
那人低咳一口,縣令知意,醒木高揮,重重的向桌子上麵一拍。
“跪下!”縣令命令的低喝。秦錚深吸一口氣,輕緩的說道:“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隻跪我的父母。”
兩旁衙役聽後頓時怒目橫眉,眼望縣令,就等一聲令下,好把眼前的狂妄小子拖出去打幾大板。
“哦?”縣令身子微微站起,沒有任何動作。手撫了一下胡須道:“方才你為何在堂外喧嘩?你知道這裏是那裏麼,就如此的放肆?”
“我知道,這裏是安平縣的府衙,您是安平縣的父母官。”秦錚眼睛直直看著縣令,一字一頓,不卑不亢的說道。
“哦,你也知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如此無理?若不是念你還小,我早就把你拖出去打幾板殺威棒。”縣令語氣沉頓,看了一眼坐在堂下那人,深吸口氣。神色間明顯在壓製怒火。
秦錚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他怒的不是縣令的言語,而是堂下那個不足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衣服破破爛爛,即使有錯,有能有多大的罪過?如果不是官欺民,又能怎麼解釋?
秦錚傲氣的昂起頭,正待他要發話,忽然自己的衣領被幾雙手微微牽動,原來是那幾個少年,他們見秦錚有點失禮節,便拉了拉秦錚衣角,想要提醒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