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呂正走到李書藍的近前說,“仇人已別我等誅滅,請聖姑節哀。”
但李書藍已被仇恨的烈火湮沒,憤恨的問道:“屍體在那裏?”
“幹什麼?”呂正不解問道。
“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李書藍咬牙切齒的說。
“已經碎屍萬段,成了飛灰。”呂正說著,指了指地上的一灘血汙。
李書藍見狀,轉首看向自己的母親,悲怮之情,無以言狀。
大殿之上,充斥著悲哀的氣氛。然而就在這時,疲憊不堪,而且已經昏睡的秦錚卻在此時突然醒來。
轉目之間,秦錚睜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師妹;------一種久違的情愫如水般在心底,如被石頭激起的浪花,在心中漾開去,漾開去。
“徒兒怎麼樣?還記得為師了嗎?”
“爹!”李書藍抿著嘴唇,痛苦的叫道。
“什...........什麼?”秦錚看著李書藍,把手指向宇文伯道:“你叫他什麼?!”
李書藍帶著紅腫的眼睛,仰起頭,似乎想把悲哀盛放在眼睛裏,但是眼睛已經放不下了。
李書藍再一次的仰起頭,聲音嘶啞,並且滿臉淚痕的說道:“這便是我的爹爹。”
“你...........你!”秦錚說不出話,虛弱的身體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掙紮站起,-----倒下去,再站起,再倒下去。
秦錚氣憤的用手連指,道:你為何要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李書藍說完,本來紅腫的眼睛上,更是罩上了一層可怕的紅膜。
“我要殺了你。”秦錚眼含熱淚,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好似冰錐,好似利仞一樣冰冷無情的話語。
使沒有一絲溫存的李書藍直如墮入冰窖。
李書藍緊抿著嘴唇,卻流不出淚來,永遠也流不出來了,她此時站在這個房子裏,真有一死了之的心情。
李書藍停止了哭泣,她默默地擦幹眼淚,她和秦錚擦肩而過,秦錚感覺自己的身旁閃過一股殘忍而寒冷的風。
李書藍走出大殿,默默地帶著一顆快要死掉的心髒離開。
宇文伯真想叫住女兒,但他或許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眼前的人的感情。他不忍追上。但左右護使準備去追的時候,宇文伯擺擺手。
“不用了,她有令牌,各個路口也都有我們的人,不用追了。”
宇文伯說完,萬分惱怒地看著秦錚。
“你為何傷我女兒?!”
秦錚也默然不語,也好像失掉了魂魄一樣無助。
他走到宇文伯的跟前跪了下去,道:“弟子不孝,望師父責罰!”
宇文伯長笑一聲,突然劇烈的咳嗽,宇文伯拿出手帕,眼神頓時凝結。
宇文伯咳出一口血,他用手帕擦拭這從心口嘔出來的血。宇文伯沒有理會秦錚,而是從秦錚的身旁繞過。
宇文伯緩緩走到秀瑩的跟前,竟雙膝一彎,跪了下去。他磕了三個頭,站起身,接著走到秦錚的身邊,重哼一聲,拂袖而去。
此時李書藍從華山出來,正憔悴的走在路上時,她仰頭望天,卻看見天空泛起了濃濃的紅霧。漸漸地,她發現四周都泛起了紅霧。
李書藍感覺自己被濃豔的紅色包圍,最後她感覺一切的景物都越來越模糊。他們好像都要離自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