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憶就像一扇窗，推開了再難合上。
“錯兒，不要，不要離開我，啊、、、、、、”
嘶吼著，掙紮著，終於從惡夢中醒來。從盟錯死去那天以後，他隻會做兩種夢，極端的噩夢，和極端的美夢。
美夢是他們緊靠相依的樣子，甜美的像是毒藥，恨不得永遠都別醒。
噩夢就像現在現在這樣。
無限重複著盟錯的死，不同的死法，不同的樣子，隻有一樣是相同的，那就是無論看多少次終黎厝都會悲痛欲絕。
外麵的太監宮女的聽見動靜趕緊衝了進來。
“陛下。”
終黎厝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沒事，你們下去吧。”
下麵的人生怕皇帝忽然發火，聽見命令就趕緊都走了，最後的人還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待他們走後，終黎厝靜靜的躺下，隻是躺著，他睡不著，也不敢睡，他不知道下一個夢是不是還像剛才那樣，真怕自己就那樣被夢境折磨瘋，沒有辦法再故作堅強。
他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
“傻瓜，總會好的，可你這樣怎麼讓我放心啊，哥哥。”
沈笑沒有感受到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僵硬的身體，以及變得小心翼翼的呼吸。
“哥哥瘦了哦，變得更有棱角了，雖然很好看，可是我會心疼呢，哥哥，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聲音減小，卻貼到了終黎厝的耳邊，還帶著輕淺的吻，灼熱的呼吸。
“我疼、、、嗯、、、哥哥我難受，我怕控製不住自己，心好疼啊，也許明天、、、或者是幾個時辰之後，我就得離開了，再不能進哥哥的夢，連夢都不是了，哥哥會慢慢忘記我，會有很多孩子。到時候子孫滿堂，美人天下，真齊全哈哈，哥哥以後一定會很美滿幸福的。”
終黎厝堅硬的不敢動，他怕一動就會發現又是夢，可那個溫度，那個聲音，快要了他的命。
沈笑停頓一下，又說道。
“那時候的我呢？哎，始終是見不得光的人，可能也一輩子都沒辦法見光了吧，找個黑暗的小角落，看著世間的所有再不去參與，孤獨終老、、、、、、”
身後淡淡的聲音，一下下敲擊在終黎厝的心裏。
“哥哥，我是不是很可恥，就這樣靠著你嗅著你的味道，居然就這樣了，哥哥知道了會不會討厭我，哎，反正哥哥也不會知道了，最後一次，我得走了，這一次再不會回來了，是該說永別了是吧。”
沈笑趴在終黎厝身後，壓抑著嘴角不自覺透出的聲音，閉著眼睛做著手上的活，呼吸粗重，痛苦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