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穆比讚開始講那位大主教的情況……

[0073]校場比武

穆比讚接著講述那位大主教的情況。

有一天,那位大主教去見拜占庭皇帝,發現皇帝坐在寶椅上,司庫們正往口袋裏裝金銀財寶、寶石古玩,然後由國王封口,放入箱中;還看到一夥人準備起程上路,一身沙漠荒野的打扮。

眼見此景,大主教覺得奇怪,便坐在國王身邊,問道:

“這些財寶要運往哪裏?”

皇帝說:

“獻給統治波斯和阿拉伯人的科斯魯艾努舍爾旺。每年都要把這麼多的金銀財寶送到科斯魯宮中去。”

“那位科斯魯崇拜耶穌基督嗎?”

“不哇,孩子!他拜火,是拜火教徒,但他統治著許多地方,因為他兵多將廣,強大無比;假如我們不服從他,我們在沙姆這塊土地上就無法立足。”

大主教一聽,兩眼直瞪,亂了方寸,說道:

“憑耶穌、祭壇起誓,就算那位國王像你說的那樣,在今天的世界上,崇拜耶穌的基督教徒怎好屈從於拜火教徒呢?隻要你出一個第納爾第納爾:阿拉伯幣名,讓我帶給那位國王。我要奉基督之名與他的大軍決一死戰:假若我捐軀在戰場,你就繼續戰鬥;倘若我取得了勝利,我就要征服他們的國家,占領他們的土地,在那裏安營紮寨。至於你,你則安居原地,不要擔心任何災難降臨。到那時,普天之下,皆成耶穌和聖母馬利亞的大地。”

拜占庭皇帝說:

“孩子啊,千萬別這樣行事!千萬不要開啟那扇我無力關上的門!你若立誓要做一件事情,那就做你力所能及的事吧!你見了他們的國王,可以要求與他們的騎士交戰,隻要達到他們不侵犯別國的目的,也就罷了。孩子,那位國王是個性情溫和、行為妥帖的人,沒有偽善之舉。你若對他有什麼要求,隻管對我說,我會為你出主意的。你如果發現事情重大,也不要與他發生爭執,隻管給他送些錢財去,以求平安無事。”

大主教一聽,認為這個意見正確,隨即帶著錢財和寶物、禮品,動身到了巴格達,來到科斯魯的麵前,說道:

“科斯魯陛下,我們的國王每年都要給你進貢。現在,我給你帶來了許多金錢、寶貝。我們的國王之所以年年向你獻寶,是因為畏懼你的權勢,以免你給他帶來麻煩。我今年到你這裏來,為的是解除這種對基督教的欺壓,維護基督教禮儀。我要當著你的麵,與你的大將軍決一雌雄:假如我被他殺死,一切便照你的安排;倘若我取得勝利,我們國家的田賦就全免掉。你同意這個條件嗎?我們應該放棄使英雄流血,因為流血在宗教中是大忌,誰都不喜歡。大王陛下,我之所以這樣說,目的在於讓大王在眾人麵前展示自己的公正,也好讓你的美名千秋萬代傳誦,成為世人的楷模。”

科斯魯從翻譯口中聽到這番話,頓時麵浮怒色,但未發作,因為他畢竟是一位公正君王,迅速恢複常態,對國家重臣們說道:

“助人之道,貴在及時。你們馬上把貴客安頓在賓館住下,先把他帶來的財寶放在他那裏。明日拂曉安排他與我們的騎士一決高低,我們隻拿應該拿的東西。假若我們這裏沒有騎士能與之相比,他帶來的財寶,我們分文不取。我們完全同意這個條件。有道是考驗之時見高低。”

侍衛們一一照辦。第二天清晨,波斯和代來姆騎士爭先恐後來到校場。科斯魯騎著一匹良駒,名曰“快如飛”,頭戴王冠,頸掛花環,二目圓瞪如明燈,在眾侍衛、大臣的簇擁下來到校場。騎士們見大王蒞臨,紛紛翻身下馬,站成兩列,夾道歡迎。

大主教則在眾牧師、修士的護衛下走來,前有舉著十字架的朋伴們開道,後有眾神甫相跟。他們雄赳赳、氣昂昂,準備拚搏廝殺。

大主教抄起武器,轉而飛身上馬,躍躍欲試,準備廝殺。拜火教騎士紛紛圍了上來,都想在科斯魯麵前一顯身手。

這時,科斯魯的侍衛長喊道:

“你們要按照科斯魯的命令,一個一個地與他廝殺。誰能降服了這位大主教,他帶來的那些財寶就歸誰所有。假若你們互不相讓,就采取抽簽的辦法,誰抽到首簽,誰就先出戰。”

波斯騎士聽侍衛長這樣一說,紛紛後退,排成一隊,開始抽簽。

抽到首簽的是一位代來姆人頭領,身強力壯,腦袋碩大,頭發蓬鬆,外號“長毛狼”。進入校場,他就像蒼鷹一樣撲向大主教。剛一接近大主教,便將手中的短矛投向大主教,其勢如弩石;但見大主教單腿踏鐙,伸手將飛來的短矛抓住,待長“毛狼靠”近自己時,一腳踢去,“長毛狼”當即落馬,摔到了地上。騎士們見此情景,個個驚慌失措,人人拔腿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