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嗒嗒的腳步聲,很快,匆忙的腳步聲便停在了布裏昂在巴黎臨時住所的書房門口停了下來。書房的房門被人敲響:當,當,當。
“請進。”布裏昂此時正在和朗格多特商討如何對付蠢蠢欲動的路易十六,布裏昂與王室關係的破裂誰都看得出來,而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路易十六與波旁王室還不甘心失敗,準備積蓄實力,與革命黨做一個最後較量。聽到外麵有敲門聲,兩人也隻好停止交談,將目光對準了門外。
麥克唐納急匆匆的推開了門,在向布裏昂行了軍禮之後便將一本文件遞給了布裏昂:“公爵,天網前方急報。”
布裏昂看到麥克唐納的樣子時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而當他看到文件上的文字時瞬間驚呆了。原來,波旁王朝在之前就做好了緊密的部署。截止到10月5日,已經有兩千雇傭軍趕到了巴黎城外的馬爾梅鬆城待命。而布裏昂在萊茵軍團時的老上級皮什格魯則率領五千士兵秘密駐紮於楓丹白露。
至於這突然出現的七千軍隊,不需要猜測,布裏昂立馬就可以斷定是保皇黨的軍隊。而路易十六能否成功翻盤也必然靠著這兩支救援的軍隊,所以在一開始皮什格魯以及保皇黨便嚴加封鎖消息。這才導致了布裏昂連七千軍隊按插到了自己眼皮底下都沒有發現。
而最令布裏昂感到懊惱的是保皇黨的進軍連天網也差點沒有察覺,毫無疑問,如果天網再遲上個三四天沒有得到情報,那麼巴黎城必將被因為保皇黨軍隊的圍困而陷入苦戰的境地,到時候布裏昂僅憑手中的三千軍隊,想贏得戰爭必將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下可真是糟了,皮什格魯軍與保皇黨軍分別占據了楓丹白露與馬爾梅鬆,共有七千軍隊。看來路易十六已經開始動手了,必然是不會放過我的!”布裏昂皺著眉頭說道。
朗格多特眯起了眼睛,咳嗽了兩聲才用蒼老的聲音說道:“這可就不太好辦了,我們已經陷入被動的局麵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幹脆就和路易十六的軍隊決一死戰。再說巴黎城內的國民自衛軍少說也有四千多人。”麥克唐納說道。
布裏昂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決一死戰?現在保皇黨的七千軍隊已將巴黎城包圍住了,局勢明顯不利。凡爾賽還有路易十六的皇家衛隊的威脅,再加上革命黨與我們的間隙。情況不妙啊。”
“對了,在汝拉山脈地區不是還駐紮著貝爾納多特的萊茵軍團第一師以及達武的第三師嗎?”麥克唐納忍不住問道。
布裏昂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遠水難救近火啊,在巴黎地區沒有我們可以調動的軍隊了。”
“我看現狀還是有機會改變的。”
“什麼意思?”布裏昂看向朗格多特問道。
“隻要戰爭還沒有開始,我們就有足夠的籌碼。而我們唯一的突破口,也就是王黨最具有分量的依靠。”朗格多特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我記得皮什格魯是你在萊茵軍團擔任師長時的軍團長,對吧。”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布裏昂轉過頭去看向麥克唐納:“趕緊派人讓德塞命令部隊在布裏埃納進行警戒,一定要時刻關注皮什格魯的萊茵軍的動向。我馬上要帶領一支衛隊前往楓丹白露,命令天網在楓丹白露進行全麵埋伏,以備情況不妙。”
“公爵,現在雙方都是敵對狀態,您這麼去太冒險了。”
布裏昂明白麥克唐納也是好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哪次命令出現過錯誤?命令部隊,馬上集結準備出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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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因為波旁王室的討厭戰術,使得革命黨遲遲得不到回應。再加上此時布裏昂的到來,使得革命黨內被開始了一次緊急會議,來討論下一步的革命方針。
“先生們,我們實行的大革命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推翻不平等的製度,我們給了國王機會,而我們的國王卻始終想著再次回到他獨裁者的位子上去!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聽羅伯斯庇爾先生的建議徹底推翻王政!”一個羅伯斯庇爾的狂熱追隨者激動的發言,讓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
“我們的革命始終是為了法國的富強,如同英吉利的君主立憲製。”一名君主立憲派支持者皺著眉頭說道:“拉法耶特司令說過,我們沒有必要徹底消滅管理了法國數百年的王室。”
另一名有些禿頂的老政客反駁道:“說得真是好聽,那麼那個數日前進入巴黎的巴登公爵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在布裏埃納可是駐紮著他的三千名精銳士兵。誰能保證他沒有想要鎮壓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