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年一身緊俏的大紅色西域裝扮站在最前麵,後麵六個鼓手頭戴麵具身穿黑色騎裝成放射狀逐層散開。隨著一聲鏗鏘有力的鑼聲響起,所有人像是中蠱一樣地瘋狂舞動,被六騎士簇擁著的淺年就像是跳躍在火把上的那一簇火焰,吸引所有撲火的飛蛾。
鼓至高潮,鼓麵上忽地升騰起無數細密水霧,形成一道水屏障,完全遮住了裏麵人的身影。鼓聲漸快,整個場麵瞬間緊張起來。不出三秒水霧散開,淺年等人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身上已經換上了另一套衣服,眾人禁不住嘖嘖稱奇。
淺年特地選取一首分三部分的曲子,暗合鼓舞中的三次高潮。等到第二次高潮的時候,眾人已經習慣這一幕。等到第三次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以為意。被水幕擋住的淺年勾起一抹冷笑,瞬間周身殺氣暴漲,像是一柄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向正在觀舞的厲帝。其他鼓手也都紛紛拿出暗藏的劍攻向厲帝周圍的侍衛。
淺年傾盡全力的出劍極其快速,所有人完全沒有料到這種情況,隻看到一道紅光像流星閃過。厲帝為了可以和樓芙兒單獨呆在一起刻意把侍衛調離的遠一點,此刻那些護衛縱然插上翅膀也難以趕在淺年之前攔住她,而厲帝早已被淺年的殺氣封在原地。如無意外,淺年這一劍將準確無誤地刺入厲帝的胸口結束他的性命。
偏偏,意外總會發生。
在淺年的劍即將刺到厲帝的時候,一道黑色身形突然擋在厲帝身前。洛墨本就有傷,趕到厲帝身邊已經力竭了,完全無力再去抵擋淺年的攻擊,隻好以身為盾。淺年憑借那股熟悉的感覺判斷是洛墨,第一反應就是極力撤劍,無奈已經太晚了,劍不受淺年控製地刺進洛墨胸口。
淺年震驚之下抬頭看向洛墨,洛墨漆黑的眼睛裏看不出一絲情緒。洛墨捏住劍輕鬆拔出,麵色平靜好像是受傷的是別人一樣。洛墨後退幾步,抽出腰間的驚鴻,冷冷地說:“今天你要殺我父皇,先過我這關。”
淺年倉促之下撤劍已經受了內傷,聽見洛墨這句話終於忍不住血氣上湧,嘴角沁出血絲。兩人糾纏間的功夫護衛已經圍了上來,淺年見眼下形勢嚴峻,顧不得在說什麼,繞開洛墨集中心思對付那些護衛。
厲帝帶來的護衛都是百裏挑一之手,雖然單挑肯定不如淺年,但是圍攻之下實力也不容小覷,一時間淺年與他們打得難解難分。
原先淺年在樓下離厲帝太遠,隻能用長武器攻擊,現在淺年離厲帝如此之近,完全可以用暗器解決掉。可是洛墨彷佛知道淺年的心思,始終不離厲帝厲帝身邊,一旦淺年擲出暗器,他第一時間會用劍格擋,而他現在武功退步不少,最大的可能是再次用身子當肉盾。淺年正是考慮到這點,一直畏手畏腳,全部把暗器用在侍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