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色漸暗,所剩時間不多。兩人顧不得細去察看,匆忙進入山洞。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失誤讓他們以後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
淺年和解語花舉著火把徑直向山洞內走著,想著“慘淡”的裝備和未知的敵人,兩人沉默不語,氣氛靜默得甚至有些死寂。
解語花側過頭看向淺年,她原本紅潤的臉色經過這一番折騰變得有些慘白,再加上昏黃火光的映襯,又黃又白活像一隻吊死鬼。
解語花仍舊戲謔地開口,語氣中卻不自覺地帶著少有的心疼:“是不是舊傷又犯了?看來今晚本公子想要紅袖添香是不成了。可惜啊可惜!”
淺年早已習慣了他的不正經,心情好的時候還和他鬥幾句嘴,心情不好直接當成蒼蠅忽略。不巧這次,還真被解語花猜中了,前些日子在牢房裏受的罪不是白受的,關鍵時刻來找麻煩。又在水裏泡了這麼久,現在舊傷口直發疼,縱使心裏素質再好,淺年心裏也不免覺得有些委屈。
解語花吃了閉門羹,竟然孩子氣地坐在地上,不走了。淺年壓著心頭的火氣,耐著性子問:“你怎麼了?”
解語花伸腿,仰起頭像小孩子一樣撒嬌:“腿疼,走不了路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聽見這話,淺年飽含深意地看了解語花一眼,黑亮的眼神像是一柄光之劍,穿破這無盡的黑暗,讓人心頭不由一緊。彷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淺年用實際行動同意,倚靠著解語花對麵的牆壁坐下調息。
淺年坐下沒多久,嚷著“腿疼”的解語花自動靠過去。淺年睜開眼用眼神詢問,解語花笑著說:“咱們互幫互助一下。你幫我揉揉腿,我幫你治傷,好不好?”
“不好。”淺年拒絕地幹脆又利索。
“你難不成還怕我賴賬?那這樣好了,我先幫你治傷,你滿意了再幫我按摩不就成了?”解語花見淺年不同意又拋出了第二套方案。
這次,解語花不等淺年再次拒絕,手繞到淺年背後,找到關鍵穴位按壓起來。手法看起來簡單卻很有效,沒多久淺年就明顯感到腰腿上的傷緩解了很多。
“多謝!”淺年低聲說了句。
“能讓你說句感謝真不容易啊!”
“不早了,我們趕緊走吧。”淺年起身,檢查行李,準備出發。
解語花攔下她:“現在是你準備賴賬了,我退還疼得很,你還沒報答我呢!”
淺年不回頭,冷冷地說:“解公子,你的腿有沒有事自己最清楚。我雖然是舊傷來犯,但不至於殘廢了,請你不要用那可笑的戲碼施舍你的同情心,我也不需要這種‘照顧’。”
解語花深深歎了一口氣:“一個女子,就不能偶爾柔弱一點,何必如此逞強?”
恍惚間,淺年好像聽到那次桃花節上黑衣公子的話“你什麼時候能把自己當成女孩子?”,也是這樣微微心疼的語氣,也是這樣的撩撥心底的柔軟。
請,不要再用這樣的溫暖來靠近我,我承受不了。
搖搖頭,淺年沒有回答,腳步堅定地走向前方未知的黑暗。解語花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