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花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墓道裏麵有微微亮光,天好像亮了,沒想到這一夜就這樣說過去了。他稍稍起身想要尋找淺年,沒想到剛一動渾身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火辣辣的疼痛遍布全身每一根神經。
不過,就起身轉頭的時候,他已經看到旁邊躺著的另一個人了。原先潔白似仙的白衣早已被鮮血染成血色,身上的傷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尤其是那雙手,即使隔著厚厚的紗布鮮紅的血還是浸了出來,不知道傷得到底有多嚴重,會不會就此廢掉。
解語花一動不動,靜靜看著一邊躺著的那個人,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有心疼,有懊悔,有欣賞,或是還有其他的東西。
他不知道在自己被藤蔓困住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淺年經過了怎樣的艱難才找到克製那株植物的東西,又是費了多少腦筋才將植物引過去,最後以身為餌將它徹底毀掉。但他知道,自己這條命是她幾乎拚盡她的性命救回來的。那麼,自己就浪費她的一番苦心,不是嗎?
忍著疼痛,解語花從行李中摸索出傷藥給自己敷上,然後又挑了幾處嚴重的傷口包紮起來。一切處理完畢,他試圖喚醒淺年。這個鬼地方絕對不能長留,昨天晚上沒出事已是萬幸,以後恐怕沒那麼幸運了。若是再來一次,以自己和淺年目前的狀況絕對難以應對。
昏迷中的淺年正看見渺鴻溫柔地為自己包紮傷口,依舊心疼的語氣責怪,怎麼把自己的身體弄成了這個樣子?一個女孩子身上滿上傷口到時候沒人要怎麼辦?
淺年顧不得回應渺鴻,也完全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隻是緊緊的抱住渺鴻,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毫不吝嗇地流下,喃喃說:“渺鴻,你終於回來了!真好!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久了,你怎麼可以真的消失不見?早知道受傷可以讓你出現,我早就這樣做了??????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勉強你了。”
解語花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淺年坐起來緊緊抱住了,隻感覺熱淚不停落在自己肩膀上,還有她從未展現於人前的脆弱姿態。原來,還是有一個人能夠讓她放下所有的防備,讓她放棄所有隻希望能將那人留在身邊。
“淺年,淺年,是我。”解語花開口打破這美妙的幻境。淺年猛然意識過來自己的處境,瞬間收起自己的脆弱,臉上又戴上防備的麵具,還微帶一絲尷尬:“解公子,抱歉。剛才我誤把你當成別人了。”
解語花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說:“現在天應該亮了,我們要趕緊出去,不能再呆在這兒了。這兒太危險了,我們出去再想辦法。你現在能走嗎?”
“我沒有問題,除了手其他地方都是小傷而已。隻是,經過昨晚的變動,這個墓道都已經改變,我們恐怕不能原路返回了。為今之計,隻有繼續向前走,絕無退路。”淺年憑著自己的記憶冷靜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