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稱病沒有出門,府內一切如何我亦不想聽,隻認真的刺繡,瑞香取了針線在我旁邊,細細織縫,“二少奶奶,這幾日你沒出去,外頭早已翻天覆地的了!”
“外頭如何,我不想知道,瑞香,你不用說了!”我婉拒。
瑞香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略微道:“是!”
午膳後,三姨娘打發了人來瞧,大太太身邊也派了人來,而我隻是躺在床上湯水不斷,裝著病中。
瑞香亦是無奈,“主子,你真真的要放棄了麼?”
“瑞香,不用多說,我自有打算的!”我隻是反複的答著這句,瑞香也是無奈。
很快,消息一日日的傳來,三姨娘心力交瘁,病倒了,大少爺趁機奪了權。戲子西楚冰被迎進府,成了大少爺的妾。大太太病中不表態,何心瑜懷著身孕,不宜動氣,三姨娘應允了。
瑞香遙望著荏苒月色,笑道:“府裏的一切都變得太快太快了!”
我披了大氅,笑道:“是呀,哪裏有一成不變的呢?”
“二少奶奶,如此下去,奴婢擔心......!”
“你不必擔心,明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聞的這句,瑞香樂壞了,“是,奴婢這就去打點一切!”
“不用了,我悄悄去,悄悄來!”
瑞香聽得我要出去走走已是高興壞了,也不顧著這些粗枝末節了。
第二日,天氣是極晴朗,一絲風也沒有,隻有陽光的曝曬,著實是熱,汗浸濕了一層又一層,走了幾步便汗流浹背。我拭了拭汗漬,瑞香道:“主子已經很久沒出來走動了,人也發福不少呢,如今正好出來多走走!”
我笑道:“是麼,我倒不覺得!”
遠處,明鏡湖邊遊著一隻畫舫,像是一副墨畫上的一小墨點,我問道:“瑞香,是何人的畫舫?”
“隻聽著新來的西姨娘愛遊湖,想是她吧!”
我快步走著,“走,我們去瞧瞧吧!”
她答應了聲‘是’畫舫靠了岸,舫內婀娜走出一人,一看便知是唱戲的料兒,身著一襲瑰麗旗袍,歲不用發飾,但頭發盤起來倒是別有風韻,隻取了一枚發卡,一條水蛇腰,穿著這旗袍倒是很合她身,整個人十分秀淨,她盈盈向我施禮,“姐姐好!”倒是琳琅般的聲音。
“你好,晴日裏泛舟湖上倒是很不錯呢!”我笑道。
“閑來無事,泛若不係舟,倒是人生一大樂趣!”
“嗯,我瞧著極是秀氣呢,詩書也通,難得大哥喜歡你呢!”我笑道。
“不過是圖楚冰一時的樂趣而已,久了便不過如此而已!”
我暗暗讚這女子的聰慧,世事看的很通透,想來她也受過許多教育吧。這樣的女子,不過也是為這沈府多添了一個犧牲品罷了。
我挽起她的手臂,取下臂上的鐲子,“來,這是我送你的。”
她接下了,道:“你既送了我,來日我回贈你就是了。”
我笑道:“妹妹倒真是豪爽之人,我也最厭惡那些推諉之人,最愛講些俗套規矩,煩得很!”
她點了點頭,“我也是呢,今日隻怕是不行,不如上舫小聚一番!”
“不必了,我也還有事,來日再聚吧!”我推諉。
她點了點頭,“那楚冰恭候姐姐。”
‘嗯’我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瑞香問我,“二少奶奶,此意何為呢?”
我笑道:“你看著吧,如果他沈墨軒不放過這府內所有人,他也會放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