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明白了,這件事,無非是借雪月的手扳倒我,或者借我的手扳倒雪月,注定我和雪月是要相互殘殺的!而我如果扳倒雪月的話,納悶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
我不能死,所以我必須要扳倒雪月!
雪月,對不起,我一起長大的好姐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蘇清泠啊蘇清泠,何時你變成了這樣,需要踩別人的屍體向上爬,何時你需要步步血腥?
漫天梨花白,我卻有些自形相絀,這梨花白無法掩蓋我內心的醜惡,而這府內的鬥爭卻是無休無止的......到了大太太的櫻秀苑,菊嫂為我通傳,我笑道:“大太太今日身子可還好些了?”
“左不過是夜裏日日咳,早上精神有些不濟罷了。”
“大娘日日咳,瞧了大夫沒,大夫怎麼說啊?”
菊嫂邊走邊道:“大夫說是舊疾複發,多喝些枇杷糖便好了。”
“我知道,菊嫂是大太太身邊第一伺候得力的人,可得仔細些,畢竟大太太的身子可是頂要緊的了!”
進了內殿,一股香氣氤氳襲麵而來,大太太懶洋洋的依靠在椅子上,眯起眼“清泠,你來了。”
我笑道:“大太太今日倒是樂的空閑,怎麼趴在這休息呢?”
“閑來無事,便也是睡覺罷了,怎麼今日你有空來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話?”
菊嫂端了茶上來,我細細呷了一口,“許久不見大娘,清泠一來呢也是為大娘的身子著急,二來呢也是有事相求!”
菊嫂拿了一引枕給大太太靠上,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便說罷?”
“大嫂自從上次滑胎後,一直鬱鬱不忿,今日清泠終於查出些蛛絲馬跡,欲要請示大太太揪出幕後黑手來!”
大太太抬了抬眼皮,“既然抓到了,就任憑你處置,怎麼還要來請示我的意思?”
“因為,這人是兒媳的貼身侍女!”
大太太微微不惑,我繼續道:“如果清泠顧忌往日情麵,從寬處置,便是落得個偏袒的罪名,可若是從嚴處置,也不好不顧昔日情分,也會落得個鐵石心腸的罪名,清泠左想右想,還是由大娘您來處置,沈府上下也無人肯在說什麼!”
大太太沉悶半晌,我細細觀察著她,忽而璨笑道:“你這孩子,還真是精的跟猴似的!罷了,罷了,你且說說是誰?竟勞煩您動這樣一番功夫!”
我笑道:“不過是兒媳房裏的雪月姑娘,日漸生妒,不禁妄想登上姨娘之位,想要除去大嫂腹中的孩子,我說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菊嫂笑道:“如今這府裏可什麼怪事都有,連丫鬟奴婢都想當姨太太呢!”
大太太良久道:“府內風氣不正,就該好好正正風氣,肅明規矩,也好叫眾人看看,拿出點主子的樣子來!”
大太太深謀遠慮,我想,雪月的事隻不過是一個開端,隻要大太太順著雪月順藤摸瓜,那麼終有一天何心瑜遲早是要抖出來的,隻是,對不起雪月!
我主動請纓道:“我與雪月始終主仆一場,就勞煩大太太讓我撬開她的嘴,讓她說出實話來!”
大太太搖了搖頭,“不用了,她既然敢作,就要敢當。她既然有這麼大的膽子,也有人給她撐腰,這人是誰?我想,我不用說了吧!”
大太太眼底瀉出的漏光輕輕的瞥了我一眼,大太太意思是我給雪月撐腰,雪月才有膽子謀害何心瑜的孩子,沒想到,事情峰回路轉,如今,如今,不行,我捏緊手中的綢絹。
我跪道:“清泠願拿性命發誓,如果清泠有謀害大嫂腹中之子的心思,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菊嫂扶起我,大太太道:“清泠,別怪我不信任你,而是府內之人我無法去信任每一個,今日全當我錯怪你,去,把雪月帶來!”
好險,好險,我吐了口氣走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