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別那麼激動。”麥克馬特夫人說。
探長沉默了,這確實是很好的不在場證明,即便他逮捕特納弗羅,也無法指控他殺了希拉·芬。他轉而問道:“你們剛剛認識特納弗羅先生時,他一定是個事業剛起步的年輕人吧?”
“是一個不太成功的劇團演員,”麥克馬特太太笑著說,“他很高興能跟我們一起工作。”
“他當時就叫特納弗羅嗎?”
“不,不是。”麥克馬特飛快地看了自己的太太一眼說。
“那他的本名叫什麼?”
“很抱歉,探長。”麥克馬特夫人說,“他曾經嚴肅地要求我們不能說出他的本名。”探長驚訝地揚了揚眉毛,慎重地說:“現在進行的是一樁謀殺案的調查,夫人。如果你們不配合警方的工作,那就是妨礙司法公正。”
麥克馬特先生深深吸了口氣,說:“我並不明白他為什麼羞於說出自己的真名,既然我們已經證明了他不在現場,說出來也不會對他產生影響。他的真名是梅若,阿瑟·梅若。”
“梅若!”探長驚呼。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驚訝,”麥克馬特太太說,“那時他是和他的兄弟一起的,他的兄弟後來去了好萊塢,他的兄弟就是丹尼·梅若。”
陳探長的呼吸急促起來,特納弗羅竟然是丹尼·梅若的兄弟,他在好萊塢做通靈師,打探明星的隱私,都是為了找出殺害弟弟的凶手。他急切地希望希拉·芬說出凶手的名字,也是為了將那個人繩之以法。然而希拉·芬在即將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時被殺,他來幫忙調查——他真的是幫忙調查嗎?相反,他處處妨礙,毀掉線索,偽造證據。為了什麼?他忽然想起那個流浪漢史密斯說起的偷聽到的希拉對菲弗說的話,看來,菲弗寧可背上殺人的罪名也要阻止流浪漢說出的一定是個非常關鍵的秘密。
於是,流浪漢史密斯又一次坐到了陳探長麵前,窗戶上的指紋使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去過那間避暑屋。
“我確實聽到了一男一女在那談話,後來那個男的出來,我就跟著他去大路邊轉了一圈,之後就聽到避暑屋那邊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我回到窗下,打開窗戶從窗台爬進去,看到地上有一枚鑲著鑽石的別針,就把它拿走了。聽著,探長先生,我絕對沒有殺人,我跟那個女人沒有任何關係。”
“那枚別針在哪裏?”
“我跑出來後把它藏到了海灘邊我的小保險箱裏,今天早上我把它拿回來了。”說著史密斯從兜裏拿出那枚別針,“請把它拿走吧,我真的不想卷進這樣可怕的事情中。”
探長仔細端詳著別針,針頭上鑲著鑽石,十分精致,但是針尖折斷了。
“你把它撿起來時就是這樣嗎?”
“是的。”
“奇怪。”探長輕聲嘟囔,勘查現場的人員並沒有在避暑屋中找到那節斷掉的針尖,“那天你究竟偷聽到了什麼?”
“我想我不能……”探長打斷了他的話:“史密斯先生,現在是一位女士被殘忍地殺害了,你所聽到的事情很關鍵,如果你不說出來,我會以盜竊的罪名逮捕你。”
史密斯沮喪地垂下了頭,“好吧。她真的非常迷人,不是嗎?她那樣的美人,即便開槍殺人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你說什麼?”探長激動地站了起來。
“我聽到她告訴菲弗,三年前她在好萊塢開槍殺了一個人。”
陳查理急切地問:“那個人是誰?”
流浪漢皺緊眉頭,仔細回想,“是,是丹尼·梅若。”
十
夜幕再次降臨時,人們又聚集在了女演員希拉·芬租住的別墅裏,不過這次是探長陳查理請他們來的。
“女士們先生們,”陳查理對聚集在餐廳中的人們說,“我希望你們按照昨天晚上的位置就座,好嗎?”
屋內的人們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探長的要求做了。“現在,”陳查理像演講一樣說,“我們即將要找出殺害希拉·芬小姐的凶手,在那之前,我不得不提到的是三年前的梅若被殺案。”
陳查理在餐桌旁來回走動,眼睛看著地麵,似乎在思索如何講述這個離奇的故事。
“據菲弗先生說,昨天晚上芬小姐請他來,對他講述了三年前殺害丹尼·梅若的經過。”餐廳裏起了一陣騷動,“四年前芬小姐認識了梅若,兩個人迅速墜入愛河,本來梅若打算跟妻子離婚然後和芬在一起,但是,梅若的妻子突然出了意外,失去了謀生的能力,梅若先生為了盡到一位丈夫的責任,就去告訴芬小姐,不能再與她結婚了。芬一時失去理智,失手槍殺了梅若。當她清醒過來後,害怕極了,用手帕擦幹淨指紋逃回了家。沒想到沒有人懷疑過她,她就在恐懼中生活了三年。兩個月前,傑伊斯先生向她求婚,她害怕以前的事情會影響他們的關係,就想向占卜師請教,在無意間把這件事告訴了特納弗羅。當天晚上,她就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