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奧德裏奇夫人。”
“奧德裏奇夫人!”我帶著詫異的眼神重複了一遍她的話,之後又說道:“夫人,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我是為……為那件案子來的。我想向您打聽一些消息……”
“可是我自己也一頭霧水啊,您能告訴我您想知道些什麼嗎?”
“我……我不知道。”
我有一種直覺,眼前這位美貌的夫人內心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柯蒂斯一直在旁邊瞧著我倆,這會兒走上前來對奧德裏奇夫人說道:“夫人,能允許我向您提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這樣或許更好些。”
“您知道路易·畢維斯這個人嗎?”
“是的,他來府上吃過飯,我是通過丈夫認識他的。”
“您最近還見過他嗎?”
“沒有了,自從他失蹤那天晚上以後便再沒見過他。”
“您知不知道他已經失蹤好一陣子了?”
“我隻是好久沒見過他,他曾經說過要去國外旅行。”
“據我掌握的消息,蓋爾兄弟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您怎麼看?”
“我同意您的說法。”
“為什麼這麼說?”
“路易·畢維斯和我們告別時,隨身帶著一隻公文包,裏麵裝著有關他的研製方案的全部文件。兩天以後,蓋爾兄弟來找過我丈夫,說那些文件都在他們兄弟倆手裏了。”
“您丈夫為什麼不去告發他們?”
“因為那個包裏……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別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
“是……”夫人欲言又止,猶豫之後才開口說:“是一些信件……”
“信,畢維斯寫給您的信?”
“也有我給他的……”她把頭壓得很低,臉漲得通紅通紅的。
“這些信落在蓋爾兄弟手裏了嗎?”
“我想是的。”
原來奧德裏奇夫人和畢維斯一來二往間互相產生了愛慕之情,並互通情書。自從畢維斯失蹤以後蓋爾兄弟就利用這些書信來勒索奧德裏奇先生及其夫人。雖然奧德裏奇先生沒見過這些信的內容,但是聲名顯赫的他害怕多年積累的名譽毀於一旦,所以不得不與蓋爾兄弟合作。奧德裏奇先生多年來千方百計地想要拿回那些信件,因為這件事,原本感情很好的夫妻倆如今已形同陌路了。奧德裏奇先生六年來一直派人監視他們兄弟倆的一舉一動。
“這些信是蓋爾兄弟的籌碼,一定被他們放在一個秘密的地點了。”我說道。
“我擔心我丈夫已經找到了藏信的地方。”
“既然你們夫妻倆已形同陌路了,那你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你不會再失去什麼。”
“可是,我知道他愛過我,我也愛著他。我希望有一天,等這件事過去很久很久以後,我們還能回到從前那段幸福的日子,隻要別讓他看到那些混蛋信件。”
“那就不好說了……兄弟倆應該一直都防著他吧。”
“是的,但我想他可能已經找到了。”奧德裏奇夫人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在哪兒?”
“就在這兒。”
“我想是的,畢維斯性情古怪,愛擺弄些奇怪玩意兒,很可能在這兒裝了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
“可現在是我住在這兒啊!”
“在您住進這裏之前,小樓空置近半年的時間,他們很有可能是那個時候來的,而且他們很有把握,就算有人住在這兒也不會發現那個機關。但是,他們漏掉了我的丈夫,他在那天晚上來撬開了保險櫃,取走了東西。幾天後,艾蒂安·蓋爾看到您發表在報紙上的文章,就趕緊來這兒趁著獨自在書房的時間打開機關,看到他們的東西確實被拿走就自殺了。”
“但這僅僅是您個人的假設。您丈夫跟您提過嗎?”
“他什麼也沒說。”
“最近他對你的態度是不是有什麼變化呢?”
“沒有。”
“這麼說來,信就還在蓋爾兄弟手中,要是您的丈夫看到那些信,不可能對您一言不發的,所以奧德裏奇先生應該沒有來過這裏。”
“那麼,那天晚上是誰來了這兒呢?”
“是整件事情的背後操縱者。他正在把事情引向他希望的方向。到底是什麼方向,現在我們也一無所知。從案件的一開始,他就存在了,並且無處不在,我們能隱約地感覺到他存在於各個角落,是他那天晚上來到這兒打開了機關,並故意留下那張寫有奧德裏奇先生名字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