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聲音之後,許安然徹底石化了,愣愣地看著涼著的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嘴巴微張。
“Aro?”許是發覺她好久都沒出聲。
“啊?啊,我、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已經下飛機了。”話說完,許安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那邊愣了一下後,聲音明顯帶有笑意:“才下飛機?”
“呃……倒不是……”如果此刻她手上有一塊磚,她會毫不猶豫地拍向自己的腦袋。
“碰到聶徹了嗎?”那邊的語氣陡然轉為了嚴肅,快到許安然有一瞬怔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什麼尷尬全拋在了腦後,語氣亦是嚴肅認真:“碰到了。”這是她常年跟在律淩辰身邊訓練出來的素養,反應極快。當然,某些時候還是很容易短路的,比如……
“盯緊他。”簡短有力的三個字。
許安然咬咬唇,剛想應“是”的時候,那邊卻又突然切換了畫風:“但是,別傻乎乎地跟他拚酒量了。”語氣不再那麼嚴肅,甚至,融進了一絲寵溺。
而許安然卻愣了一瞬,臉頰滾燙,剛又準備說什麼的時候那邊的語氣又變得認真了起來:“Aro,聶徹突然又回國的原因你知道嗎?”
“不知道。”許安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尷尬的事情。
而那邊卻沉默了。
許安然想了想後,說:“聶徹現在跟進的那個案子,連美國FBI都介入了。我想,他這次回國說不定也是跟這個案子有關。”
是一樁離奇的名畫失蹤案,失蹤的畫為《聖安東尼的誘惑》,館藏於葡萄牙裏斯本國立古代美術館。
“Aro,過幾天Vico會回國。”那邊的語氣異常嚴肅,“我明天會讓Nin傳一些資料給你。這個案子,你負責跟進。”
許安然應了聲“好”之後,想了想,忍不住問道:“是……和畫境案件有關的嗎?”
“是。”
心裏“咯噔”了一下,許安然攥著手機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所以……你這次讓我回國的原因就是……這個案子嗎?”
“差不多。”
美國洛杉磯。
辦公桌前,男人背光而坐,上午的光虛化了他的身形,原本黑色筆挺的西裝也不再那麼硬冷,麵部的棱角也柔和了些許。而合上手機之後,那股子柔和亦沒有立即散去,唇稍上揚了一個極其微妙的角度。
“差不多”的意思就是,不全是。
“King。”
唇角的淺笑立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苛和肅冷。他抬起黑眸看向站在前麵的女人,標準的亞洲人,亦是一頭幹練的黑色短發,她就是江檸,也就是Nin。
“辦好了?”
“是的。”
“把有關畫境案件的資料傳真給Aro,讓Vico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回國。”吩咐了這兩項事宜後,男人頓了一下,補充道:“還有,把行程安排一下。最遲八月中,我們也要回國。”
江檸應了聲“是”之後,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