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感覺心裏發麻,沒好氣地問了句:“別老盯著我看,你到底要幹嘛?”
“嘖嘖,你希望我幹嘛啊?”沈東馳專注於開車,唇角上揚,心情格外地好。
“你可是當著警察的麵把我綁走的。”許安然提醒了一句。
“第一,警察不管私事。第二,你哪隻眼睛看著我綁你了?”沈東馳偏過頭好笑地看著她。
許安然被看得頭皮發麻,翻了個白眼:“你要是用這種方式請我吃飯,我保準待會兒被刀切的是你的腦袋!”
聞言後的沈東馳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小丫頭,還沒有幾個人敢這麼對我說話。”
“沒有幾個人的意思是,並不是沒有人。”許安然不緊不慢地反駁,她心知現在肯定跑不掉,倒也沒想跑,她又不傻,放著免費的司機不用,非要下車然後自己打車?
沈東馳便笑而不語,他知道這丫頭嘴茬子厲害著呢,他可不想自討苦吃。
見他又不說話了,許安然忍不住又問了句:“你到底要幹嘛?不會惱羞成怒了真要殺人滅口吧?”
“你剛剛可說了,我是當著警察的麵帶走你的。”前方紅燈,正好給了沈東馳細細打量許安然的空檔,盯著她瞧了半晌,瞧得她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他才開口問:“徹隻說你叫Aro,你的中文名字是什麼?”
“如果是用作稱呼的話,我覺得一個就夠了。”許安然看著前方跳轉的數字,淡淡地說。
沈東馳也不惱,眼裏反而如星子般閃亮,“你果然很有意思。”
“誇我的話我就收下了。”末了,她提醒道:“綠燈了。”
沈東馳伸手揉了揉許安然的頭,笑著把車開了出去。
一個看似很隨意的動作,卻讓許安然心裏泛過了一絲異樣。小的時候律淩辰也常常會輕拍她的頭,她一直覺得,這應該是個很溫暖的舉動才是。
“喂!”這一次,許安然率先打破了車裏的沉默,雖然她覺得跟這個人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但她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拐了個彎,沈東馳回複她說:“我有名字。”
“……”許安然又翻了個白眼,說:“沈東馳,你有個妹妹是不是?”
沈東馳微微一愣,隨即“嗯”了一聲,似笑非笑:“怎麼你早就開始注意我了?連我家人的老底都摸清了?”
許安然第一次見到這麼厚臉皮的人,她真想現在伸手把車子的反光鏡給揪下來往他腦袋上砸,但她忍了。畢竟,聶徹的車是無辜的。
“你不說我還忘了。”沈東馳沒注意到她的神情,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雙眼一亮,“藝術不分家,你對美術研究得這麼深,想必音樂肯定也有所涉獵吧?要不,我請你去看一場音樂會?”
“現在?”
“現在去吃飯。”沈東馳笑,“你不餓我都餓了呢,都兩點多了。”
許安然看著他的側臉。事實上,如果不是第一次見麵對他的印象有點糟糕,她可能會覺得沈東馳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的側臉也很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和律淩辰不同,他看上去不是那麼高高在上,反而很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