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江心、顧問也都來了這裏,聽見他這般誇讚之後也都放下心來。
思考再三之後,江心小心地開了口:“King……Aro她……”
江心的話還沒說完,律淩辰方才翻閱文案的動作便僵硬了片刻。從獄中出來之後他沒有回家,大部分的時間是在公司,這期間他並沒有見到過許安然,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我已經好幾天聯係不上她了,King。”江心如實而說,眉心也染上了焦急,“能去找的地方我都找過了。”
律淩辰的心裏便咯噔了一下。
“衛星定位過了嗎?”
顧問回答:“定過了,但是,隻找到了她的手機和一條手鏈。”
律淩辰便再也冷靜不下來了,將文案往桌子上一扔,他沉聲道:“立刻找!”
失蹤了一個律淩天,如今又是許安然,兩個人可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角色,卻偏偏,都出事了。
絕對不是單純的失蹤,如果猜的沒錯,應當是蓄意的綁架,目的自然便是拿他們做籌碼來威脅律淩辰,律淩辰也情願真的是這樣了。
然而,幾日之後,許安然依舊不見蹤跡,卻是有人搜到了一輛當是從高處翻下來而毀掉的車,車主,正是律淩天。
醫院。
急診室的紅燈亮著,原本應該是在各地巡回演唱的夜南歌坐在外麵,臉頰已經如牆壁一般白,眼睛也是紅腫的。許是直接從演唱會趕了過來,妝容未卸幹淨,此刻倒有些狼狽了。她穿得很少,身上裹著一件男式的大衣,是她大哥夜廷深的。
夏涼至坐在旁邊,緊緊擁住了她瑟瑟發抖的身子,時不時往她手中塞了衛生紙。夜廷深倚著牆站立著,相較她們已是平靜了不少,隻是時不時抬腕看表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
律淩辰趕到時手術室的大門依舊緊閉著,他的心也如同跌入了深淵之中,整個人的氣壓低得要命。見到他後,夜廷深便站直了身子,上前輕拍了拍他的肩,什麼話也沒有說。
好半天後,律淩辰才終於接受了手術室裏正在搶救的那個人是他的親生弟弟,微微啞著嗓子問:“醫生怎麼說?”
夜廷深看了眼夜南歌之後,微抿著唇,壓低了聲音:“做好心理準備。”
人生總是充滿著許多的意外。
即便是律淩辰,他也阻止不了意外的橫生。他那句話說得沒錯,他不是神,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也有做錯決定的時候。所以,當醫院甚至都要下達律淩天的死亡通知並放棄治療的時候,他是真的有些無能為力了,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心痛得無法言喻。
最終,他倚著牆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無能要付出多大代價,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
對醫生說,似乎也是對自己說。
他的決定,是做錯了嗎?原本不是計劃之中的“失蹤”嗎?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弄假成真了?他派了人去將事發現場拍了照片拿回來,那輛已經麵目全非的車並不是律淩天自己的,車牌號是本地的,但查不到車主。車雖然已經毀了,但鑒定專家說,車子本身沒有任何問題,輪胎、刹車並沒有人動過手腳的痕跡。
現場隻有一輛車,車身並沒有與其他車發生過碰撞的痕跡,道路上的輪印也告知了當時隻有這一輛車發生了事故。醫院給出了證明,律淩天體內沒有任何酒精又或者是藥物的成分,這似乎,隻是一場單純的意外事故而已。
急診室外現如今隻有律淩辰一個人。
夜南歌在聽到醫生告知可能救不活的時候,急火攻心加上身心俱疲昏厥了過去,夜廷深和夏涼至便照顧她去了。他一人坐在外麵,背靠著冰涼的牆壁,左胸口似乎裂開了一個大窟窿,不停地滲著血。
他的然然,現在又在哪裏?莫不是與著淩天一樣,生死未卜嗎?如果是那樣,他可能會瘋,真的會瘋。他不能接受兩個至親摯愛之人同時發生這樣的狀況。
所以,然然,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完完整整地回到他的身邊。
似是聽到了他內心的呼喊,漸漸有腳步聲傳來,他沒有側頭去看,直到那人用虛弱的聲音輕喚了他一聲:“淩辰?”
他整個人便僵住了,見到是她之後,愣了片刻便站起,上前用力地將她擁在了懷中,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心口的大窟窿似乎被填上了些許。
許安然忍著身下的疼痛,顫著雙手回擁住了他,輕聲安慰:“不會有事的,二哥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