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rvin也介入過了,可能暫時她還沒有走出來。”許久後,律淩辰淡淡地給出了這麼個結論。
然而,提到了Kervin,江心的臉色卻變得不大好看,隻是礙於律淩辰沒有表現得太過,“King,我不認為Kervin還能幫到Aro,他明明……”
“江心,”律淩辰不急不緩地打斷她,“事情進展怎麼樣了?”
知道律淩辰是不想繼續剛剛那個話題,江心雖然不甘,但也隻得暫時咽下這口氣,說:“聶湃的人脈還在想各種辦法。但聶徹說,他不會回聶氏主持大局,除非……除非‘畫境’這個案子徹底偵破。”
聞言,律淩辰的黑眸劃過一絲鋒利,半晌後輕啟薄唇:“快了。”他向來是這般自信。隻是默了片刻後他又補充:“但是,我要聶徹不能回去。”
江心猛地一顫,抬頭有些不可思議地望了律淩辰半晌,“你的意思是……要將聶氏財閥連根拔起?”
“有些秘密埋葬得太深了,如果再不翻出來,恐怕就要石沉大海了。”律淩辰說,視線落及許安然的病房門口時柔軟了幾分,卻也有了幾分黯然,但很快便斂起,問:“聶婷的下落可有著落?”
“沒。”江心有些喪氣,又想起了聶徹的話,心中想到了一種可能後,試探地提到:“一個怎麼找都找不到的人,會不會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聶婷出生的時候,聶徹也不過八九歲的樣子,而聶湃卻已經二十好幾,已經在聶氏占據了不小的地位了。
聶湃和聶徹、聶婷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聶湃的母親死得早,他的父親便又娶了聶徹的母親。聶徹的母親很年輕,也很漂亮,但聶湃從不叫她“媽媽”,隻叫她“蘭姨”,因她的名字,叫趙蘭。
趙蘭生了兩胎,便是聶徹和聶婷了,隻是聶婷出生不久後,趙蘭忽而猝死,自那之後聶婷也失了蹤跡。聶父生前也一直在尋找聶婷的下落,隻可惜他素來身體便不好,又加上妻子離世、女兒失蹤等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含恨而終。自此,聶湃便獨攬聶氏大權。
當時聶徹才十幾歲,還不足為懼,聶湃便也扮演著好哥哥的角色,供他吃住,供他念書,這樣過了好幾年,直到聶徹在考大學填誌願的時候,聶湃發現他根本無心於商業,這讓他心中暗喜,便也由著他讀了警校,當了刑警,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聶徹走上這條路,竟是為了查出妹妹的下落。
聶婷失蹤一案被壓得很死,雖說聶父在世時也曾經查過她的下落,但從未驚動過警方明麵上的勢力,都是派人暗地裏調查,雇傭了黑道、特工等快要將地球掀了個遍。如此大費周章竟然還找不到一個孩子?於是,聶徹認為,聶婷要麼是不在這個世上了,要麼就是被人為地藏了起來。
經過不斷的調查之後,聶徹終於發現,聶婷當年的失蹤,竟然與“畫境”一案扯上了關係。因聶氏是與“畫境”一案扯上了關係的,他在破譯了一連串的密碼之後發現了深藏在家中電腦文件中的“聖嬰”計劃。自此,他終於與聶湃攤牌,而聶湃也終於撕開了偽善的麵貌待他,惡狠狠地警告他,隻要你乖乖的,婷婷自然安然無恙!
聶徹不相信聶婷已經死了,所以,他認為聶婷一定是被藏了起來,聶湃便利用了他的這個“認為”,逼他交出了聶氏的股份權。同時,聶徹也開始將眼睛盯在“畫境”這個案子上。
江心好不容易查到了這些東西之後,感到後背涼颼颼的。
那麼,聶婷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如果她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以聶徹的能力怎麼會這麼多年來都被蒙在鼓裏反而受製於聶湃?如果她沒死,現在聶湃的權勢已經跨了一邊,再牢固的防火牆應該也有了漏洞,為什麼卻找不到這個人?
她想不出來。
這個時候,她情願繼續去控製輿論,和媒體打交道了。
十二月初,清晨時已經可以看到霜凍了。
得到了醫生的許可,吃過午飯,律淩辰便帶著許安然外出。因許安然的毒癮已經控製得很好,基本發作的時間已經有規律可循,一般來說,上午十點到晚上八點這個時間段是不會有問題的。
出了醫院的許安然卻是格外的安靜,一路上都不曾說過話,也不曾展露笑顏。因怕她冷,律淩辰特意讓人從家中拿來了厚厚的衣服,手套、圍巾、帽子一樣不差,在車裏溫度有些高,所以車子開了沒多久,律淩辰便趁著等紅燈的空檔替許安然把圍巾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