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國國都,燕京城。
甄世友在大街上生悶氣。
星河老道在看美女。
甄世友很後悔,他信了星河老道的邪。
昨晚,星河老道喚醒沉睡中的甄世友,神神秘秘地對勞碌了一天的甄世友說:“乖徒兒,你想不想學我們大衍宗的鎮宗之寶?”
甄世友忙碌了一天,安頓好師勝傑,才睡下,自然是疲憊無比。聽了“鎮宗之寶”四個字,疲憊之意一掃而空。
甄世友欣喜問道:“師父,什麼是大衍宗的鎮宗之寶?”
星河老道說:“天機不可泄露!明日雞鳴而起,為師先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天羅國的花花世界。”
甄世友按捺了一夜,星河老道居然帶著甄世友到了燕京城中,擺個卦攤看美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星河老道不停叨叨咕咕:“看那個姑娘,耳根好白啊!”
“喲喲喲,走路的時候屁股一扭一擺的,看著就很潤哦……”
“看到那指尖,我都能想到那姑娘的手腕了……”
九鼎之地的姑娘們衣著保守,天羅國燕京城的姑娘哪裏是例外?裹得嚴嚴實實的,有什麼看頭呢?
甄世友不滿道:“師父,你說的鎮宗之寶,就是跑到大街上看大姑娘小媳婦?”
星河老道摸了一下口角,嚴肅道:“乖徒兒啊,你有沒有認真地看過這些普通人?”
甄世友無奈道:“我才二十多,做了二十多年普通人。師父,你說我有沒有認真地看過普通人?”
星河老道搖頭道:“非也非也。你看,我們中土之地,與那極北蠻荒之地大有不同。”
“極北蠻荒之地,生活艱苦,妖獸動輒侵襲,凡人基本都死掉了,隻有修煉者容易生存下來。”
“中土之地,很少會有妖獸來侵擾,所以凡人安享生活,往往無心修煉。”
“你可想過,凡人的喜怒哀樂,是很值得研究的事情?你可想過,研究透了凡人的喜怒哀樂,也是研究透了天道?”
甄世友一下子被問蒙了,無奈道:“師父,那我們也不能光看女孩子吧?師父這樣好色,是不是太猥瑣了?”
星河老道捋須長歎:“凡人的智慧啊……你可明白,好色是對美好事物的執著追求?”
“林海濤濤,虎嘯猿啼,那等悲哀壯美之景象,不是自然的美色又是什麼呢?山河如怒,浪拍星辰,那等宏大瑰麗之景象,不是自然的美色又是什麼呢……”
“我星河老道看一下老天爺最美好的造物,又算得了什麼呢?《大衍卦術》就是先從看人修起的啊!”
甄世友翻了翻白眼,沒有多說什麼。
天近黃昏,有一個頭紮白花的年輕婦人來找星河老道測字。
那婦人年輕貌美,鼓鼓囊囊的身子讓星河老道垂涎三尺。
星河老道給婦人測了字,婦人哀怨淒切地訴說了半天身世。
這婦人叫杜羅敷,嫁了一個男人,男人很快死了。這男人是個賭鬼,是欠了高利貸被賭場打死的。賭場找上門來,要杜羅敷三天內還債,不然,就要賣了杜羅敷。
杜羅敷求爺爺告奶奶地借了三天錢,還是沒有找到門路,不得已,來找星河老道測字,看看有沒有奇跡出現。
星河老道遇到了這種奇事,眼睛一眯,道:“這位夫人不必驚慌,你回了家,自然有救星前來救你。”
杜羅敷氣得破口大罵:“你這死老道,好話沒三句,咒人倒是挺厲害。”
“我回到了家,就要被賭場的追債之人捉了我,將我賣到那花滿樓,你說得也太不是人話了!”
杜羅敷走了幾步,破口大罵著去了,街上的人避之不及。
星河老道苦笑道:“沒賺到錢,還挨了罵。”
甄世友鬱悶道:“師父,你這樣又是何必啊?”
“一個凡人女子,欠的錢又能有多少?你給他些銀子不就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星河老道反問道:“嗬,七級浮屠,你不光是修真者,還是個佛子不成?你也懂人心?你覺得她可憐?如果她真的可憐,你為何不去救她?”
甄世友心頭火起,道:“你不救她,我便去救她!救一個凡人女子,有何不敢?”
甄世友大步流行去了。
星河老道慢慢收攤,喃喃道:“我說有救星,救星這不就去了?杜羅敷啊杜羅敷,我送了你一樁善緣,你還沒給老道錢呢!”
“我就說嘛,這燕京城人多是非多,是非果然找上門了。看來,這乖徒兒果然不好帶啊!”
甄世友追上前去,找到了杜羅敷。
杜羅敷正被幾個彪形大漢圍在中間。
甄世友衝上前,輕輕推開壯漢們,怒道:“怎麼的?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不成?”
帶頭的壯漢晃了晃頭,走上前俯視甄世友,陰陽怪氣道:“怎麼,還真有人來抱打不平?”
“良~家婦女,好良啊,暖得被窩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