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公寓叫星海湖。
原因是,每當天朗氣清的夜晚,圍繞著公寓的江麵便能投射萬千星光,十分漂亮。
隻不過,因為今夜溫度低,水麵上已經結了冰,所以,沒法看到那種美景。
但是,霍廷深卻覺得,因為有了她,於是,這個地方從未有任何一晚,能比今晚的景色更好。
雪夜寂寂。
女人的手跟男人交握著,插在他的口袋,兩人踏雪而行,時不時地說說話,別有一番意境。
隻是,就在快到藥店的時候,黎蘇忽然注意到一個身影從藥店出來。
那人全副武裝,將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但是,光從背影,黎蘇就能認出來。
正是“無故失蹤”的單年年!
星海湖這樣的豪華公寓區,單年年會住在這裏一點也不稀奇。
黎蘇剛要喊人,誰知,霍廷深在口袋裏捏了捏她的手。
黎蘇微怔。
仰頭問,“怎麼了?”
霍廷深眸色幽黑,帶著抹通透。
沒說話,隻朝那邊抬了抬下巴。
黎蘇順著看過去,卻正好看到一個男人狠狠地將女人拽進了車裏。
男人那憤怒的樣子,是黎蘇之前完全沒見過的。
原來,陸星河也不像表麵上那樣溫文爾雅。
車子猛地衝了出去,漸漸遠離了二人的視線。
黎蘇擰眉,“單年年之前說,他們分手了。”
“分不分手,她說了不算。”霍廷深話語淡淡。
“陸星河到底怎麼想的?”
黎蘇這個疑惑在心中很久了。
她知道,不管是陸星河還是蕭胤、葉棠,既然能成為霍廷深的兄弟,自然都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實力。
但是,這三人之中,唯獨這個陸星河,讓她感覺半分都看不透。
看似平易溫和,絲毫鋒芒都沒有。
但是,一個在外飄蕩了18年的私生子,卻能在眾多嫡係子孫的廝殺中脫穎而出,奪得家族大權,說是什麼良善之輩恐怕毫無說服力。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語畢,便見霍廷深微微眯了眯眼,輕掀起薄唇,道。
“一個,擅於偽裝與蟄伏的狠角色。”
狠角色……
能被霍廷深評價為狠角色的人,必然深不可測。
黎蘇的心情愈發複雜了。
她要不要告訴霍廷深前世陸星河和單年年的下場?
他會不會以為她是神經病?
原本,她以為單年年跟陸星河分手後就會萬事大吉,可現在看來,完全是異想天開。
正糾結間,男人卻挽著她朝藥店走去。
黎蘇便暫且放下了剛剛的念頭,準備先觀察觀察再說。
進了藥店,讓營業員給拿了用於外傷抗感染的藥和一些家庭常備藥,結賬時,黎蘇似是不經意間問。
“剛剛那個小姐姐拿的是什麼藥啊?我看包裝盒好像跟我經常吃的藥很像,但是記不清是治什麼病的了,你幫我看看需不需要一起買著?”
然而,聽到黎蘇的問話後,女營業員臉蛋紅了紅。
“黎小姐,那個不是治病的……”
“……”
藥房裏賣的藥不是治病的?
什麼鬼……
這時,女營業員卻是偷偷瞄了眼霍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