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肖宇那霸道無儔的宣言,宋傾姿竟也莫名有些熱血沸騰,美眸追隨著肖宇轉身離去的背影,俏臉微燙。
“真搞不懂,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看著那再次倒在沙發上閉合雙目的肖宇,宋傾姿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呢喃自語著。
她甚至覺得肖宇是重度分裂症患者,有時候讓人恨得牙癢癢,有時候卻又讓人臉紅心跳。
茫然出神的注視著肖宇思忖了良久,宋傾姿才猛地搖了搖頭回過神來,摸了摸嫣紅的臉頰,平複了一下心情,便重新開始工作。
而躺在沙發上的肖宇唇角微勾,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與此間的平靜和諧不同,在同一座大樓的另外一間辦公室中,卻充斥著冰冷蕭索的氣氛。
宋傾言辦公室裏的陳設和宋傾姿幾乎完全相同,隻是此時他辦公室的沙發上三麵都坐著人。
“少爺,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了嗎?”
看著坐在獨立沙發上的宋傾言老神在在的模樣,楚天賜先是耐不住寂寞,焦急的開了口。
可宋傾言沒有回應,雍容儒雅的臉上依舊掛著淡然的笑容。
被金絲邊框眼鏡遮擋的眼眸自顧自的朝著一旁瞥去,唇角一勾。
“劉秘書怎麼看?”
“我?我一個看客能有什麼看法,在商言商,騁風內部的事情我是不懂的,至於別的,或許還能有助力。”
宋傾言聞言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回應。
這種事情,馮京不願親自出麵,宋傾言可以理解。
甚至換來他的秘書,對於宋傾言來說還是一件好事,至少利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他當然不需要劉秘書有任何意見,開口詢問隻是表明尊敬的態度。
有時候,要想利用別人,首先就要將人高高的捧起,直到飄飄然的狀態,才是最好。
“騁風本來就是我誌在必得之物,牽連之大,天賜你也不是不清楚,我怎麼可能放棄?”
宋傾言衝著劉秘書歉意的一笑,便寒聲開口,聽得楚天賜心頭一凜。
身為宋傾言親信的楚天當然賜知曉奪權騁風是宋家二老爺給宋少爺的一個考核,事關重大。
卻不清楚,騁風對於宋傾言來說,還有其他更加重要而隱晦的作用。
即便有此前提,楚天賜如今依舊難以平靜,略一沉吟還是急急發聲。
“可是宋傾姿強行召開小型董事會,正式宣布放棄之前已達成合作,但資金凍結在回流鏈中的項目。她這一手釜底抽薪,讓我們之前大半年的暗中運作都付諸東流,雖然這樣的決策對於騁風來說已是傷筋動骨,公司上下也是議論紛紛,可一旦這動蕩的局麵被宋傾姿穩定下來。即便騁風的市值大不如前,我們依舊難以撼動宋傾姿的總裁之位。”
但楚天賜分析得頭頭是道的話語,卻隻是得到宋傾言的一聲冷笑。
“天賜,連你都知道宋傾姿這樣做就是在自毀長城,你以為公司上上下下的那些元老經理,會看不透這個道理麼?你以前當時出席小型董事會的諸位董事真的心甘情願看著自己的財富一點點縮水麼?我承認宋傾姿的的確很有魄力,但理想總是虛幻,人心也是會變的。”
聽著宋傾言意味深長的話語,楚天賜緊緊的皺著眉頭,思索著少爺話中隱含的深意。
與眉頭緊皺的楚天賜不同,一旁的劉秘書在他話音還未落的時候便已輕笑著點頭,看向宋傾言的目光,一副後生可畏的樣子。
劉秘書所做的事說白了就是不斷的忖度人心,並做出最有效最正確的選擇,用最簡單的方式和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最擅長的自然也是忖度人心。
他很清楚人若是一直沒有錢,他還可以咬著牙活下去。可若是從富豪跌落成乞丐,那勢必會讓人不惜一切的陷入瘋狂!
而宋傾言正在做得似乎就是將這種判若雲泥的落差感盡可能的放大!
當那落差感讓人受不了的時候,甚至不用宋傾言出手,那些憤怒失控的股東就足以將宋傾姿撕碎!
待到那時候,宋傾言在施施然登場,將之前被宋傾姿砍掉的騁風積弊一點點盤活,讓錢財再次流到股東手中。
人心更變之下,騁風自然易主,不費吹灰之力。
“看來劉秘書已經明白了,天賜,你還是要多多向劉秘書學習才是啊。”
宋傾言在說話的過程中始終觀察著兩人的反應,眼看著劉秘書的小眼睛裏狠毒的眸光一點點閃亮起來,語氣也有些語重心長起來。
楚天賜對於宋傾言來說,不隻是一個得力的助手,他身後的背景一樣會成為他再向上攀登的階梯。
所以,此時他不介意多花一些功夫,給予楚天賜一些曆練。
聽著宋傾言的話,楚天賜眸光劇烈的波動了一下,似乎仍然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