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隊長,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不信啊。你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死呢?”
小隊長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手中的煙,最終還是沒舍得抽。
“小六,你記住,但凡是在沙漠中逡巡的小分隊,一向都是三人一組的,兩人相隔五步,並排前進,十步之內,定會有隱藏的第三人,隨時準備狙殺可能的威脅。”
低聲的說著肖隊長曾告訴他的話,那隊長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也被他這樣救過性命。
“嗯,我記住了,隊長,謝謝你!”
小六重重的點了點頭,衝著他憨憨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眼的樣子,讓他不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都是過命的兄弟,說什麼謝!”
隊長學著肖隊長的樣子,在小六的胸膛捶了一拳。
他雖然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與肖隊長有過一次短暫的合作,可那一次沙漠之行,卻是讓他印象最深的任務,他也是憑借著那次從肖隊長身上學來的經驗,才能無數次從絕地之中險死還生。
小六憨笑著撓頭,那接連不斷的槍聲,將他喚回到現實。
“自由出擊,迅速清理戰場!”
隊長厲喝一聲,如同矯健的獵豹般,飛撲出去。
小六一笑,也跟隨著隊長衝了出去。
當槍聲平靜,滿地狼藉,六人身上掛滿了繳獲而來的軍械,重新聚集在一起。
隊長卻將槍拄在地上,遙望著如血的殘陽,百煉成鋼的心竟稍稍一軟。
“肖隊長,你現在在哪裏,為何不再與我們並肩作戰?”
肖宇默默的聽完夜梟的講述,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他站在淩雲的高度上,俯瞰著萬頃碧海的景色,心思有些沉重。
“你的主人是華夏人?”
從夜梟的描述裏,能夠和宋萬山有將近二十年恩怨糾葛的人,絕大多數的可能會是個華夏人。
畢竟二十年前,宋萬山還是個在遼東雪山樹林裏挖山貨的匪首。
夜梟一怔:“這我不清楚。”
他聽肖宇的語氣沉重,揣測不清他的意圖,不願回答。
肖宇又沉默了半晌:“不知道就算了。沒有足夠的勢力,是不可能坐收漁翁之利的,你的主子是做什麼的?”
“請恕我無法奉告。”
夜梟遲疑了片刻,還是無比艱難的擠出這樣一句話。
肖宇目光一凝,淩厲的轉身一掃,嚇得夜梟一個激靈:“無可奉告?”
他冷冷的哂笑一聲:“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抱著左右逢源的心思呢?”
夜梟強定下心神,迎接著肖宇的目光:“不是這樣,隻是……”
“隻是什麼?”看著夜梟欲言又止的樣子,肖宇漠然的逼迫著。
“如果非要說的話,他可以算是一個商人吧。”
“什麼叫算是?”肖宇咄咄逼人。
夜梟無奈的一笑:“我也不知道主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大的勢力。我隻知道他很有錢,在沙東似乎也很有權勢,但我從來沒見過他處理過具體的生意,他的錢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憑空出現?”
肖宇眉梢一挑,難不成他是印錢的?
他笑了笑,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
“你還有什麼想要補充的東西麼?比如說在派你出來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什麼聽起來多餘的指令?或者說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夜梟看著肖宇灼灼的目光,微微一驚。
他飛快的回憶著之前所有的場景,竟還是覺得自己有些聽不懂肖宇的話。
“沒有。”夜梟茫然的搖了搖頭。
肖宇輕輕的搓著手,試圖將夜梟散碎的描述拚合出一個完整的脈絡。
可無論他怎麼拆減,其間似乎都缺少了最關鍵的一環。
他聽信了宋萬山刻意透露的假消息,派出精銳手下來截殺。夜梟一擊不成,卷土重來。
這些都很符合常理。
“可如果他刺殺的目標是我的話,當我飛劍飆射而出的時候,他的槍口為何會對準銀霜?”
銀霜是外國人,明顯不可能是宋氏的核心子弟。
僅憑這一點,他之前所有的邏輯,都不堪一擊。
肖宇默默的想了一會,轉身衝他揚起一個笑臉:“雖然你說得信息,不是很讓我滿意,不過你的誠意我感受到了,恭喜你,你可以活下去了。”
不知為何,聽著肖宇帶著深意的話,夜梟隻覺通體冰寒,竟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情。
“你準備怎麼安排我?”
“小爺自有辦法,不過你可別指望我會把你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