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它曾經是屬於誰的呢，快告訴我當年陷害我的混蛋，到底是……”
肖宇下意識的咆哮，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看著燕歸鴻深邃的眼神，他心中也一瞬間掠過了許多想法。
在肖宇的印象中，燕歸鴻絕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他既然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提出了這樣的問題，想必是有深意的。
想到這裏，肖宇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迫切暫且壓下，沉聲問道。
“這裏曾經是屬於誰的？”
聽著他順從的提問，燕歸鴻心中沒有絲毫得意，聲音變得更加低沉。
“陳家。”
“陳家？”
肖宇默念一聲，同時迅速在腦海中搜索著有關的信息。
可片刻後，他回過神來，目光裏依舊布滿了茫然。
燕歸鴻對他的這個反應，早有所預料，淡淡的笑了笑。
“看來兄弟你對陳家沒有什麼印象，但陳含蕊這麼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說著，他放在肖宇肩頭的雙手猛然用力，在肖宇陡然爆發之前，就死死的摁住了他。
“蕊兒？”
果然不出燕歸鴻所料，那個名字，就像一顆炸彈般，瞬間引爆了肖宇。
將他的理智和冷靜，瞬間炸得灰飛煙滅。
每個人心底都有不能觸碰的東西，而他曾經的摯愛，就是肖宇心底的禁忌。
稍一觸碰，便是鮮血淋漓。
感受著他肩膀和手臂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充血膨脹，那強大的力量對衝，讓抵死堅持的燕歸鴻，額角都見了汗。
就在他雙臂開始戰栗，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燕歸鴻才咬著牙說道。
“肖宇，你給我冷靜一點！如果憤怒和衝動，就能解決問題的話，老子才懶得花那麼多心思呢！你丫要是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住，還談何報仇，老子就權當瞎了我的狗眼，咱們趁早一拍兩散，也好過最後功敗垂成！”
他的吼聲未落，眼中充滿血絲的肖宇，便猛地掙脫了燕歸鴻的鉗製。
那凶戾的殺氣，讓久經戰陣的燕歸鴻，都感覺到陣陣心悸。
“瑪德，這小子還真是深藏不露，這殺氣，好可怕……”
就在燕歸鴻心中的忌憚上升到頂點，雙手不由自主的朝著腰間的槍支摸去的時候，那如淵似獄的可怕壓力，竟突然一斂。
“呼。”
在那一瞬間，燕歸鴻也顧不上驚詫，渾身緊繃的肌肉一鬆，長吐了一口氣。
讓狂跳的心髒重新恢複正常後，他剛想抬頭，肖宇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說得對，能讓這樣一個豪門傾覆的人，定然權勢驚人，隻憑憤怒和愚勇，隻能是以卵擊石。呼，對不起，我之前太激動了，但我還是很想聽聽你查到的東西，能告訴我麼？”
聞言，燕歸鴻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肖宇的眼睛。
他很清楚，那種平靜，就像是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壓抑，背後隱藏著萬鈞雷霆。
那話語，聽起來像是請求，卻也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燕歸鴻堂堂一個憑借軍功打出來的大校，卻始終被肖宇壓在下風。
這種感覺，既讓他有些憋悶，又充滿了無奈。
“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以為我隻是在吊你的胃口麼？該說的，我肯定都會說的，但是兄弟啊，在那之前，你能不能也答應老哥一個條件。”
“說。”肖宇劍眉一橫。
“呃，其實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我就是希望一會兒無論我說到什麼，你都能保持冷靜，不要再發怒了。”
“可以，我答應了。”
心中有些忐忑的燕歸鴻，沒想到肖宇答應得如此幹脆利落，不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直到確定他不似說謊，才沉聲開口。
“據我所知，你和陳含蕊相識，是六年前的一次偶然，當時你接到了一個肅清暴徒的任務，在鬧市之中，也就隻有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敢直接從六百米外，對著手握十數名人質的悍匪開槍，還是精準的一槍爆頭。而陳含蕊就是其中的一個人質，那時她就對你有了好感。而你，隻知道她是一個戰地記者，卻不知道她的深厚背景。”
肖宇默默的聽著他的話，燕歸鴻明明是在講他的過去，可緊皺眉頭的他，卻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般。
在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些片段。
但肖宇能想象出蕊兒芳心初動的樣子，有多麼美麗動人。
想著想著，他的雙拳慢慢攥緊，氣息又稍稍有些不平靜。
燕歸鴻如臨大敵的盯著他看，轉瞬後，肖宇的聲音依舊冷漠。
“你說得這些我都不記得了，你說有就有吧。我的確不知道蕊兒竟生在這樣的家庭，你想說什麼，就一口氣都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