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暴喝,如同驚雷般炸響在肖宇耳畔,讓他在不經意間吃了一驚。
就算肖宇方才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美女的身上,可敏銳的感知本能,依舊存在。
能無聲無息的接近到他身邊,還不被發現的人,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尋常之人。
當那思緒從他腦海中浮現出來,肖宇的動作不免稍稍遲鈍了一下。
他本能的側身閃躲,剛一偏頭,那粗重的棍棒,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去!”
那沉悶的痛感,讓肖宇的眼睛瞬間瞪起,眼中充斥滿了血絲。
“瑪德,我就知道不能輕易的放過那個小子,隻是沒想到他的報複這麼快就來了。放虎歸山這種事兒,老子再也不會做了,去你大爺的!”
肖宇憤怒的低吼一聲,肩膀往上一頂,猛地擰身過去,直接一反手扣住了那粗重的木棍。
“哢嚓!”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和成人手臂般粗細的木棍,竟直接被肖宇狠狠撅斷!
肖宇抄起那半截木棍,反手就衝著來人淩厲的捅了出去,那不規則斷裂的尖銳截麵,如同尖銳的刀鋒。
從他背後偷襲的人,也沒有想到肖宇的反擊,竟如此凶暴可怕,驚詫之下,握著另外半截木棍,飛快的往後撤去。
隻是那腳步明顯有些淩亂,渾身上下,露出的全部都是致命的破綻。
肖宇分辨著那人的動作,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
“你以為你能打到老子,就能說明你很強麼,那還不是因為老子疏忽了。你現在再試試,你丫要還能有還手之力,小爺跟你姓都行!”
被一棒子打出真火的肖宇,憤然的低吼,手中的木棍一晃,直指著那人肩頭戳過去。
任由他的動作如何變化,那肩窩的位置,總是最不靈活的。
而且隻要讓他這一棍打中,那人定然會瞬間失去反抗能力。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虧,肖宇剛剛吃過了,所以他悍然出手,便是殺招!
來人迅速的向後退,腳步在淩亂的秸稈中穿梭,卻始終都沒被絆倒,其實已能證明他兩下子。
可這兩下子,在肖宇麵前,明顯有些不太夠看。
當他左支右絀,發現根本躲不開那一棍的時候,那人眼中沒有絕望,反而橫生出某種背水一戰的決然。
那狠厲篤定的眼神,在黑暗裏,讓肖宇看得分明。
“喲嗬,你丫還想玩兔子蹬鷹啊?可惜兔子就是兔子,老子這隻老鷹,又豈會在陰溝裏翻船?”
他暗自冷嘲一聲,手上沒有變招,隻是雙腳一錯,突進的速度,瞬間加快了不少。
眼看那鋒銳的木棍裂片,將要狠狠插入那人肩窩的時候,肖宇背後突然響起了一道焦急的尖叫。
“不要啊,住手!”
肖宇聽得出那是美女的聲音,可這弦上的箭已經發了出去,怎麼可能還能收回來?
他微皺了一下眉頭,心底甚至有些不悅。
“這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就算善良是種美德,也不能無休無止的濫用吧?要是一直縱容這些混蛋,他們能不愈發的變本加厲麼?”
想到這裏,肖宇眼中染上了一股狠厲,手腕一轉,那裂片斜斜的一擰。
“讓你丫助紂為虐,老子最討厭這種人,你給小爺躺下吧!”
若是被刺中了肩窩,那人頂多暫時喪失行動能力。
可若是被肖宇劃破了他腋下的經絡甚至動脈,那最少都會是重傷!
此時那女人,還不知道她的一聲驚呼,直接將那人逼入到了絕境之中。
但直麵著那狠厲一擊的男人,卻對他如今的處境很清楚。
而讓肖宇吃驚的是,那男人竟然不閃不避,反而雙腳往後一蹬,直直的迎了上來。
那仿若飛蛾撲火的舉動,完全不在肖宇的預料之中。
那“送死”般的選擇,也讓肖宇預想的所有變招,被扼殺在了腦海中。
就在他吃驚的時候,一道血箭飆射而出!
濃稠溫熱的鮮血,撲在肖宇的臉頰上,讓他輕輕眨了眨眼,猛然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那被木棍刺中肩窩的男人,另一個肩膀,竟又一動。
感受到他身上決絕的殺氣,肖宇心神一凜,本能的抬起手臂,護住胸腹部的要害。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那男人狠狠捅出的一刀,被肖宇的手掌死死攥住。
鮮血從他手上流出,順著掌緣往下滴。
肖宇不用低頭,也能感覺到,那刀鋒已堪堪的刺破了他的衣服。
而那刀尖所指的地方,赫然就是人體上最嬌貴的脾髒。
若是肖宇的反應再晚半秒,任由這刀鋒狠狠刺入,脾髒受損,他能否堅持到醫院都是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