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鮮亮的酒液,在透明的杯壁上,緩緩滑落。
留下如同,暴雨侵襲過窗欞的痕跡。
在那略顯扭曲的清澈裏,映照出對坐的兩人,溫柔和善的笑容。
就像是,有一張麵具,將他們所有的悲喜,都掩藏埋沒。
“米羅先生,我記得,你們VZ財團,今年在亞洲區的投資計劃,考量的重點,應該就是華夏吧?”
說著,越可兒的酒杯湊到唇邊,輕抿一口,鮮豔的唇彩印在杯壁上。
美眸一抬,揚起一抹妖媚而銳利的目光,刺進米羅眼中。
“米羅先生,這次來帝都,為的應該就是這件事吧?”
而在越可兒逼人的注視下,那男人隻是輕輕的放下了酒杯。
喉結輕輕的蠕動,他微閉著雙眼,似乎還在品味那名貴的美酒。
“越小姐果然有品位,這酒,真的很不錯。”
越可兒看著他淡笑的模樣,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抿。
當她眼底淺淺沾染上寒意,那男人身子一挺,神情也變得正色起來。
“沒錯,我這次來帝都,的確是來考察的,想要找一個值得投資的項目,越小姐也知道,最近這幾年,華夏的市場前景很好。”
米羅沒有任何隱瞞,坦誠的說道。
方才狂湧的恨意,此時已被他深深的壓在了心底。
那張俊臉上,帶著笑容,眼神也恢複了在宴會中的樣子。
對越可兒抱著仰慕和貪婪,溫度灼熱得剛剛好。
“越小姐提到這件事情,可是有什麼見教?”
他兩手緩緩的交疊起來,讓此間原本曖昧的氛圍,變得稍稍嚴肅起來。
越可兒淡淡一笑,輕輕的撩動了一下長發。
在那**性十足的香氣飄蕩中,她輕而易舉的將那不合時宜的氣氛驅散。
“米羅先生,這裏是我的私人酒莊,可不是辦公室,我想你不用這麼嚴肅吧?”
“那越小姐還叫我先生?”
看著那雙深邃的眼中,浮現出的促狹。
越可兒微微一笑。
“嘿嘿,米羅,那你覺得我怎麼樣,值得你投資麼?”
說著,她露出了一個妖豔無比的笑容。
將酒杯輕輕端起來,輕咬著紅唇,風情萬種的挑逗著。
兩人的酒杯,輕輕的碰撞在一起。
他們彼此相視一笑,各自心中的思緒,都是深沉如海。
長夜漫漫。
不知總走在刀尖上跳舞的越可兒,何時會跌落深淵。
也許,不會是今晚。
但常在河邊走,總會有弄濕鞋的那一天吧?
肖宇起床的時間,依舊很準。
隻是聳動了一下鼻尖,卻沒有嗅到香噴噴的早餐味道。
他想起徐嬌那風韻猶存的模樣,不禁有些失落。
可當那異樣的情緒,剛從他心底浮現,肖宇的眼神陡然一亮,就將其狠狠的揮散了出去。
這一下子,肖宇完全清醒了過來。
反手就在臉上,抽打了一下。
“瑪德,都知道人家是個軍嫂了,你丫怎麼還賊心不死啊,你還是不是人啊?”
肖宇暗罵了自己一句,鼓了鼓火辣紅腫的臉頰,竟感覺心裏輕鬆了不少。
他走出房間,隔壁就是張三的臥室。
透過那牆上的小窗,他能看見張三,正俯身趴在床上,睡得正酣。
他的雙臂自然垂落下來,讓他的姿勢,看起來顯得有些古怪。
而他的左腳,竟真的死死的綁在床上。
“這傻小子,怎麼真什麼話都聽啊?這樣怎麼能行,以後出去,不得天天被騙?”
肖宇搖頭歎息著,心中也不由浮現出一抹愧疚。
“哎,這傻小子,昨天不就是在門口睡了一覺麼,他還真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不至於吧?”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帶著滿心的疑惑往前走。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竟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步履匆匆,可那巨大的力量衝撞過來,肖宇紋絲不動,那人卻直接倒飛了出去。
“我去,這又是誰啊,大清早的就來串門?”
肖宇被猛地一撞,回過神來,輕聲嘟囔了一句。
要知道,這房子裏,一共就隻有三個人。
在他的了解裏,以郭胖子的尿性,他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絕對不會起床的。
那麼眼前的來人,會是誰呢?
“哎呦我去!”
就在肖宇疑惑的思索的時候,突然聽到這聲音熟悉的低吼,眼神稍有些呆滯。
他低頭看著跌坐在地上的胖子,趕忙跨步向前,把他給攙扶起來。
這才疑惑的問道。
“胖子,還真是你啊,這大早上,你火急火燎的,忙什麼呢啊?”
郭胖子把渾身的力量,全部壓在肖宇的身上,掙紮著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