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星期五和大副也把對付其餘幾個人的任務完成得很出色。他們一邊喊,一邊應,把他們從一座小山引向另一座小山,從一片樹林引向另一片樹林,不但把那批人搞得精疲力竭,而且把他們引得很遠很遠,不到天黑他們是絕不可能回到小船上來的。不用說,就是星期五他們自己,回來時也已勞累不堪了。
我們現在已無事可做,隻有在暗中監視他們,準備隨時向他們進攻,堅決把他們打敗。
星期五他們回來好幾個小時後,那批人才回到了他們小船停泊的地方。我們老遠就能聽到走在頭裏的幾個向掉在後麵的幾個大聲呼喚著,要他們快132點跟上。又聽到那後麵的幾個人一麵答應著,一麵叫苦不迭,說他們又累又腳痛,實在走不快了。這對於我們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最後,他們總算走到了小船跟前。當時潮水已退,小船擱淺在小河裏,那兩個人又不知去向,他們那種驚慌失措的樣子,簡直無法形容。我們聽見他們互相你呼我喚,聲音十分淒慘。他們都說是上了一個魔島,島上不是有人,就是有妖怪。如果有人,他們必然被殺得一個不剩;如果有妖怪,他們也必然被妖怪抓走,吃個精光。
他們又開始大聲呼喚,不斷地喊著他們那兩個夥伴的名字,可是毫無回音。又過了一兒,我們從傍晚暗淡的光線下看見他們惶惶然地跑來跑去,雙手扭來扭去,一副絕望的樣子。他們一兒跑到小船上坐下來休息,一兒又跑到岸上,奔來奔去。如此上上下下,反複不已。
這時,我手下的人恨不得我允許他們趁著夜色立即向他們撲上去。可是我想找一個更有利的機向他們進攻,給他們留一條生路,盡可能少殺死幾個。我尤其不願意我們自己人有傷亡,因為我知道對方也都是全副武裝的。我決定等待著,看看他們是否散開。因此,為了更有把握製服他們,我命令手下人再向前推進埋伏起來,並讓星期五和船長盡可能貼著地麵匍匐前進,盡量隱蔽,並在他們動手開槍之前,爬得離他們越近越好。
他們向前爬了不多一兒,那水手長就帶著另外兩個水手朝他們走來。這水手長是這次叛亂的主要頭目,現在比其他人更垂頭喪氣。船長急不可耐,不等他走近看清楚,就同星期五一起跳起來向他們開了槍。他們隻是憑對方的聲音行動的。
那水手長當場給打死了。另一個身上中彈受傷,倒在水手長身旁,過了一兩個小時也死了。第三個人拔腿就跑。
我一聽見槍響,立即帶領全軍前進。我這支軍隊現在一共有8個人,那就是:我,總司令;星期五,我的副司令。另外是船長和他的兩個部下。還有3個我們信得過的俘虜,我們也發給了他們槍。
趁著漆黑的夜色,我們向他們發動了猛攻。他們根本看不清我們究竟有多少人。那個被他們留在小船上的人,現在已是我們的人了。我命令他喊那些水手的名字,看看能否促使他們和我們談判,使他們投降。結果我們如願以償。因為不難理解,他們處在當前的情況下是十分願意投降的。
於是,他盡量提高嗓門,喊出他們中間一個人的名字:“湯姆·史密斯!
湯姆·史密斯!”湯姆·史密斯似乎聽出了他的聲音,立即回答說:“是魯濱孫嗎?”那個人恰好也叫魯濱孫。他回答說:“是啊,是我!看在上帝份上,湯姆·史密斯,快放下武器投降吧!要不你們馬上都沒命了。”“我們向誰投降?
他們在哪兒?”史密斯問。“他們在這兒,”他說。“我們船長就在這兒,帶了50個人,已經捜尋你們兩小時了。水手長已給打死了。維爾·佛萊也已受傷。我被俘虜了。你們不投降就完蛋了!”“我們投降,”史密斯說,“他們肯饒我們命嗎?”“你們肯投降,我就去問問看。”魯濱孫說。
這時,船長親自出來喊話了。“喂,史密斯,你聽得出這是我的聲音。
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我就饒你們的命,隻有威爾·阿金斯除外。”聽到這話,威爾·阿金斯叫喊起來:“看在上帝份上,船長,饒了我吧!我做了什麼呢?他們都和我一樣壞。”但事實並非像他說的。因為,從當時情況來看,在他們這次發動叛亂的時候,正是這個威爾·阿金斯首先把船長抓起來,對船長的態度十分蠻橫。他把船長的兩隻手綁起來,又用惡毒的語言謾罵船長。這時,船長告訴他,他必須首先放下武器,然後聽候總督處理。所謂總督,指的就是我,因為現在他們都叫我總督。
簡而言之,他們都放下了武器,請求饒命。於是,我派那個和他們談判的人以及另外兩個水手’把他們統統綁起來。
然後,我那50人的大軍一其實,加上他們3人,我們總共才隻8個人——便上去把他們和他們的小船一起扣起來。
我和另一個人因身份關係,暫不露麵。
我們下一步工作就是把那鑿破的小船修好,並設法把大船奪回來。而船長這時也有時間與他們談判了。他向他們講了一番大道理,指出他們對待他的態度如何惡劣,他們的居心如何邪惡,並告訴他們,他們的所作所為,最後一定給自己帶來不幸和災難,甚至把他們送上絞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