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呂筱說話音,項字德如瀉氣的氣球,心中明白過來,不是感覺來了,剛剛那眼前一黑,隻不過是呂筱站了過來,擋住了一些光線。
項字德睜開眼睛,搖頭說道:“太太,什麼都沒不見。”
聾老太太歎氣:“哎~大白天的確實難看見。我要是年輕時還來得勒,老了,眼睛都閉上了。”
項字德問道:“太太,那日的易大娘,你不是一揪她,就嚇得那邪物跑了嗎?”
聾老太太點頭回複:“你易大娘那是野鬼,入身也輕,好對付。這孩子是黃皮子上身,看這樣那黃皮子都成半仙了,難弄的狠。邪物屬厲鬼最凶,屬黃皮子最難纏。”
項字德咦了一聲:“太太,你都知道是黃皮子上身,那還要看什麼?”
聾老太太說道:“早上我在他身上也打散過幾次,可那黃皮子都不曾離開,弄的嗷嗷鬼叫。想來是這黃皮子和這孩子身上哪裏位置打結在了一起,不解開硬是去驅散,黃皮子離開時會夾帶走他的魂魄,這孩子醒來也就成個呆兒。”
項字德雖未全懂,但也聽得明白,黃皮子上了身,它的某個地方,和樸中衛的靈魂某處,打成了結,纏在了一起,算是深入其身。聾老太太不知道這結打在什麼位置,若硬是去趕走黃皮子,黃皮子會因為這個結,拽著樸中衛的靈魂跑出體外,沒了靈魂,樸中衛豈不是成了傻子。
呂筱好奇問道:“那怎麼解開,結是什麼樣的結,蝴蝶結嗎?死扣?”呂筱歪頭問著。
聾老太太哈哈大笑:“你個臭丫頭,胡說些什麼來呢。是兩處靈魂的某處粘了一起,用處理過的銀針紮進去,一挑,兩處魂魄也就散開了。”
“那…太太,靈魂是什麼樣子的,有多大。”呂筱問道。
嗯…聾老太太想了想:“沒有大小,也不是形狀能說明白的,靈魂就像水,像火,像空氣,入其體,附其體。”刮了呂筱一鼻,嗬嗬笑說道:“靈魂和邪物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壇。”
聾老太太招呼著項字德:“孫兒,你回太太家,西屋有個紅皮大箱子來著,裏麵有小箱子,你把這小箱子拿來。”
項字德點頭應允。
“把她帶回去。”聾老太太拖著呂筱的手,怨言又起:“一大姑娘,跑來這亂地方,不像話。”
“太太,早些回家。”呂筱不放心的說道。
聾老太太搖手:“不吃麵,不吃麵。去吧。”
“哎,又打岔。”
回家路上。
“你聽得懂太太說的話嗎?”
“不太懂。”
入西屋,眼前便是那紅皮大箱子,箱子上一層灰垢,幾束手指抓印清晰可見,可想是在不多久前,太太曾碰觸過這箱子。
吱嘎木響,一層灰飄了起來,呂筱被嗆得直咳。
項字德閉眼笑了,隻因那紅皮大箱子中的小箱子,這小箱子項字德記得,便是擺壇請神那日的箱子。
“咳咳,笑什麼呢。”呂筱問道。
“啊?哦,沒什麼。”項字德回複道。
打開箱子,毛翎帽、牛骨鈴、幾盞壇碗、香爐等物件皆在。此等物件在此,足以說明那日不是自己做夢,請神,鬼上身,小紅孩都是真實的。是太太故意說謊哄騙自己,雖不知太太為何扯謊,但在太太身邊多年,知道太太不會無故的做事,想必是有原由。
還有一事項字德不明白,心中更是疑惑,呂筱,那日呂筱也在說謊,可自己對呂筱的了解,她不是個能說謊的人,也從未聽過她扯起謊來。為什麼說謊?若不是說謊,那便是由於什麼原因,使呂筱的記憶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