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相識不久,但亦可知曉琳乃善良女子,冒失犯二的性格中頗有幾許智慧,看似強悍的體魄外表下,可察覺到她的柔軟與人生迷濛無措、聽之任之的不知所以,好個單純。
“琳,祝福你。”
“嗯,謝謝你。”
越山而下,行山穀之中,山下穀中不有陽光,又逢此時已是過午後,陽氣漸弱,二人略感周圍多有陰寒氣。
兩座大山隔穀相望,抬頭去仰視,隻看得巴掌大小的天,人站在此穀中如螻蟻渺小。若直盯看這巴掌天,不有多久便感天地旋轉、樹影花白。
“這裏你來過嗎?”項字德問道。
“來過一次,我第一次進山就是從這穀中走的。”琳走在一旁回複道。
“那,這裏是墳地嗎?”項字德又問道。
琳側頭瞧看項字德,疑惑道:“這裏怎麼會是墳地,誰會把墳立在這種深山中。”
項字德指向左側五十米外,說道:“你看,那裏有很多棺材。”
琳停下腳步,順所指方向看去,果見得一群棺材裸露在外,排列橫七豎八沒有規格可言,好似隨意扔至於此。
琳咦有一聲表示不解,好奇的走向前去,項字德跟隨其後,因此棺材群卻有怪異,一如此隨意的擺放,二看去棺材外表的漆油,便可看出都是嶄新的棺材,好似剛剛停放此處不久。
“奇怪了,這兩邊之山高得如錐,穀口又朝西南開,北無遮攔,南又無門,過堂風水,風水中列此等之地為大凶,誰會把棺材葬在這裏,而且還不埋起來。”琳拖著下思索說道。
“你還懂風水?”項字德查有一遍棺材數量,共有十一口,顏色、大小、新舊程度相差無幾。
琳好似覺得自己被小看,嘟嘴氣哼說道:“別小看人,我比你懂得多著呢。”
“這麼深的山,把棺材抬進來是很難的吧。”項字德分析著說道。
琳點頭認可:“是呀,輕裝來到此處都已是難事,何況抬著棺材。”
二人站在十一口棺材前沉思,不明何人抬棺至此地,不知為何暴露棺材不予掩埋,不懂為什麼偏偏停放在這大凶之地。
突然琳轉頭說道:“這些棺材,跟我們好像沒關係吧。”
項字德微笑回應:“是呀,沒什麼關係。”
“那走吧,不去理它,回山上問問大爺爺好了。”琳說罷拉著項字德前走,直奔遠遠的山穀口處。
項字德非一次從琳口中聽得大爺爺,每次提及大爺爺,琳都有一絲自豪和敬佩,琳對大爺爺的那份尊敬顯而易見,此等使項字德心中對大爺爺多有幾分猜想,腦中或是白發花須仙風老人,或是樸實有質俠氣老翁。
當當當…
輕悄的敲打,有一絲沉悶餘音。
琳放緩腳步。
當當當…當…
“項字德,你聽見了嗎?”琳轉頭問道。
“嗯。”
當當當…
二人猛轉身盯去棺材群,當回頭時,二人心中不由一顫,張起嘴巴瞪足了雙眼,表情顯露不可思議,心中更是匪夷所思。
身前十幾步,十一口棺材的蓋子翻落在地,股股黑水溢出,屍體漂浮而起,即將被黑水推出棺內。此等非最是滲人,更可怕的是那屍體皆為半截,或是隻有上半身,或是隻有下半身。
“哎呀媽呀!”琳大叫一聲,貓身躲去項字德身後。
項字德不明眼前變故原由,但也可知此事非好乃邪,腳下緩步後退,說問道:“能呼鬼,還怕死人?”
“可他們身體隻有一半,看著好惡心好嚇人。”琳躲在身後,附在項字德肩膀,隻漏出一副眼睛。
突然,嘩啦聲響傳來,幾副棺材內黑水卷起浪花,半截屍體在水上打起轉,黑水中好似有魚在翻騰混攪,直至一隻血淋手破水而出,啪一聲,拍握在棺材沿上,緊接著一副猴子樣的臉冒出,它左右尋看,最終鎖定項字德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