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秦明不知用何等力量,竟使得屍體從內部爆裂,驟然間,車廂內飄起可見的氣體,雖在昏暗中,但亦可看得那縷縷如煙般的綠色毒氣,不有幾秒,絲縷狀的毒氣開始分解,四處鋪張開,好似要充滿車廂每一處,叫人無處可躲避。
腥辣油膩味順鼻口而入,項字德嗆得直咳,黃有手捂口鼻,貓躲車座下,對項字德擺手,示意蹲下身,那氣體輕,此時隻飄散在上半空,還未入侵到下半部。
項字德蹲下身,身一有動,肺中便如貓爪,又疼又癢咳喘不斷,忽然感覺喉中溫甜,項字德心中一涼,想必毒氣入肺,咳出血來了。
黃有捂著口鼻,情緒有急卻不見慌亂,眯眼思慮,好似在想法子。毒氣逼來,黃有此等鎮定,倒出乎項字德意料,他那惜命的模樣,與不慌不亂的內心,正成反比。
“咳咳咳…”
項字德喉發癢,越咳越烈,已是止不住,更調整不了喘息,隻能大口喘氣,稍稍憋口氣,肺部便如炸裂一般疼痛。
噗!
項字德噴出一口,是血是濁液,隻覺股股熱氣,正不斷湧向喉嚨。
“我草,這毒太烈了!”黃有說罷起身。
嘩啦一聲,黃有打開車窗,人蹲在窗口欲跳,看著飛速劃過的地麵,心中膽怯,又退了回來,回身一把抓住項字德,項字德還不有反應,便已被黃有拉出窗外,二人同時飛出,於火車上跳下。
嘭!
項字德摔落地上,身上一重物壓來,摔得眼前一黑、又是一白,壓得肝腸寸斷、痙攣抖抽,項字德心中暗罵:畜生!把老子當墊背的。
黃有於項字德身上渾噩爬起,抖了抖頭,摸索著自己四肢,好似檢查是否受傷,發覺不有受傷後,黃有一笑:“嘿,哈,我活過來了。”
“咳咳咳…”
項字德在黃有身下,剛剛一摔,肺部又是更加難受,喉嚨火辣刺癢咳喘連連,全身沉重,頭暈腦脹,不知摔斷了多少骨頭,此時已是動彈不得。
“哎呀!”黃有恍然想起身下人,搖晃項字德肩膀,說問道:“怎麼樣小兄弟,還能活不?”
項字德耳中有血聽不清,被黃有搖晃得更是痛苦。
“他夠嗆了!”
不遠處,有人喊聲回應,聽聲質是秦明,想必他見項字德二人跳車逃跑,便也跟著跳了下來,可見秦明殺心之重。此時、秦明於二人前不過幾十米,捂著受傷手臂,正步步走來。
黃有聽聲回頭,見得秦明一皺眉,又即刻嘿哈陪笑,起身說道:“秦兄弟,你看你這脾氣,追殺啊。”
秦明步步走上前,傷口的疼懂已使他額流豆汗,陰冷笑語:“是!”
“你放了我吧。”
“不。”
“你就放了我吧,秦兄弟!”黃有手拍大腿,誠意懇求。
秦明已走在身前,站於兩米外,搖頭說道:“不,仁兄,既然都遇見了,就一起吧。”
“秦兄弟,你跑的快嗎?”黃有問道。
“不快,但我的金螞蟻很快,能飛,仁兄就別想著跑了。”秦明回複道。
黃有低下頭,念念有聲:“嗬,我就知道,要不我早跑了。”
癱倒於地的項字德,咳有好轉,但身卻依舊沉重,餘光察覺到秦明,項字德心中苦笑,看著零星夜空,腦中不由顯出項無庸,他一模糊身影,不見其容,不知其聲,腦中的他,隻是自己想象而構造的,從未見過的一個人,自己卻要因他而死,這個世界,好像沒有道理可言。
不知是要被秦明封喉,還是下蠱折磨至死,明知將死,心中卻不沒有害怕、不有驚慌,隻那一處事不得不念,筱,很想見你一麵,我可能要死了…
項字德耳中聽不清聲,眼前視野隻有夜空,看不見二人,聽不清對話,但心中知曉,已黃有秉性,非與秦明談判一番不可,黃有骨子裏,透著垂死掙紮的一股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