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字德二指捏黃珠,湊向紅燭迎火苗細看,光暈打在黃珠上,使其更加透亮幾分,黃珠半透明,裏無纖維物,質地似瑪瑙但非為瑪瑙,像骨又非骨,不有玉的潤,沒得翠的透,項字德搖頭不明,若說黃珠為舍利子,有一處不妥,聾老太太非佛門人,隻能說為類似舍利子之物。
項字德收起聾老太太的黃珠入兜,那裂痕黃珠與皮紙,再次放回鐵盒中,蓋好木箱,一切歸位,項字德出屋鎖門,預奔回家中。
嚀咕呼呼~
一聲鳥叫,嚇得項字德身一抖,順聲源看去,隻見圓眼貓頭鷹蹲坐房簷前,定眼觀察著自己舉動,項字德看得清,此貓頭鷹自己見過兩麵,一次呂筱病重之夜,一次老爺墳之夜,項字德微笑起,對其念說道:“本以村中隻剩爬蟲,不想還有你這一隻飛鳥,你家、也在這嗎?”
突然!貓頭鷹笑了,陰森恐怖的笑,圓眼變半月,頭變三角,彎勾嘴末梢微上調,麵部狡詐透涼意,映著夜中紅燭光,看得人心底打怵。貓頭鷹笑麵嚀聲尖叫,拍打起翅膀,好似作回應,項字德一愣,聽懂的?
“可你的表達,我看不懂。”項字德又對其念說道。
貓頭鷹歪頭,依舊笑麵相迎。突然,貓頭鷹跳了起來,於房簷上一跳一停,一停一嚀叫,拍打翅膀,前後伸探著頭,項字德怔怔出奇,又念聲道:“何意?”
話聲剛落,貓頭鷹長嚀一聲,竄跳而起,飛至空中,直衝而上,不有飛衝幾米,翅膀一張不再拍打,雙腿前蹬沒了叫聲,打著轉下落,噗通!墜在了地上。項字德上前去看,隻見貓頭鷹已死,心中瞬間明了,剛剛貓頭鷹舉動,乃與天地世間訣別!
“又剩下我一個,非爬蟲類之物。”
項字德回至家中,照亮鍾表去看,已是近淩晨之時,躺身閉眼,不有多久,人似入夢,又似進冥想中,隻見自己在昏暗天地中,自身一旁枯枝老樹,樹下一盞紅燭蠟燈,紅燭在裏,被紅沙罩起,燈光更紅,且光亮極大、照亮了半棵老樹。項字德拿起紅燈,舉過頭頂,去照樹上,忽見一物,乃貓頭鷹。
項字德一愣,又一笑:“你不是今日死了嗎?”
嚀咕呼呼~
貓頭鷹尖聲叫起,蹲坐樹枝上,漏出陰森笑麵,竟開口說話:“我是死了,可靈魂未散。”
“魂?你也有魂?”項字德驚訝問道。
“有,萬物皆有靈魂。”貓頭鷹說道。
“那,你出現我夢中,是何意?”項字德問道。
“你如何意識到自己在做夢?”貓頭鷹問道。
所問使項字德一思,是了,自己怎麼知道在做夢?
項字德搖頭示意不知。
貓頭鷹說道:“你手中拿的何物?”
項字德低頭看去,回複道:“紅燈。”
“何用?”貓頭鷹問道。
“照明所用。”
“能照到黃泉否?”
項字德不明話意,說道:“燈光有限,隻幾步之內,站於此處,照不到黃泉。”
“既照不到黃泉,你又為何拿起它?”貓頭鷹竄跳下幾層樹枝,臨近項字德。
“為何非照到黃泉不可?又怎麼可能照到黃泉。”項字德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