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拿開,先拿開我就走。”女子顫音說道。
女子所說拿開之物,乃紅燭燈,項字德心有懷疑,因小鬼難纏,女子服軟之話,恐怕乃拖延之舉,雖有懷疑,但項字德還是吹滅了蠟燭,選擇信她一次,畢竟不願用刀砍去,傷了名叫琳的身體。
紅燭熄,燈光散,女子放下手臂,試探著漏出眼睛,見到眼前項字德,突然陰笑起,伸手抓搶未燃起的紅燭,指尖剛碰紅燭身,女子“啊”聲慘叫,猶如觸電,抖抽著身體癱了下去,趴窩於項字德腳前,捂著手、表情痛苦。
項字德歪頭看著紅燭,這紅燭、邪物碰不得?
“他的血…他的血…”女子爬離項字德,嘴中不停低聲念念。
“他的血?”項字德一愣,低頭問道:“誰的血?”
“你手上,有他的血,你手上怎麼有他的血?”女子爬去一旁,驚愕看著項字德。
項字德張開手,看著手掌,不明女子“他的血”是何意,但已知曉,女子非因碰紅燭而大傷,乃因抓搶之時,碰到了自己左手,大傷其靈體、才如此慘狀,此時已是爬不起身來,坐躺在冰冷的地上。
女子好似心灰意冷,知鬥不過眼前男子,沒了情緒,不再傲嬌,低聲氣說道:“別散了我,我走,求你別打散我,我這就走。”
“那你走吧。”
話出,女子一愣,那眼前男子、隻需左手摸過來,自己便會魂飛魄散,但…他竟放過了自己,在自己脆弱之時、毫無反擊之力時、竟放過了與其敵對的自己,女子眼中似有一圈淚水。
項字德非好鬥之人,既邪物選擇離去,那便隨它之意。聾老太太曾也放過易大娘身上的那邪物,一、因念萬物有靈,二、有說道“互相尊重,它們不會把誰怎樣的”。
隻一事在意又是不明,女子說自己手上有他的血,不知他、指的是何人,還不等再次細問,女子已先開口。
“走之前,我想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女子情緒悲傷說道。
項字德搖頭:“沒興趣。”
“你坐下來,我給你包紮。”那眼中打轉的一滴淚珠,終滴落下來。
項字德思慮兩秒,蹲坐其身前,說問道:“鬼、也有淚?你的哭泣,因何?”
女子已無邪物態,情緒安靜,隻聲音依舊陰森,撕扯下布簾一角,包裹去項字德右腕,但忌憚左手,遠遠避開,平靜說問道:“那你為什麼放過我?”
項字德搖頭,不做回複。
“人人懼鬼,人人驅鬼,人人見鬼滅其魂散其魄,非叫它魂飛魄散不可,可人人皆會變成鬼,隻是為鬼時間多久而已,你,放了我,你是好人。”女子包紮完項字德手腕,微笑看著項字德,笑非笑,笑也笑,笑容難看、非人笑容。
“或許,以前是。”
女子笑聲,指頭點在項字德胸前,說道:“你的心,是好的,不管你做的多強勢,還是故意表現的很歪邪,但你的心,終究不是壞的,我是鬼,我更能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