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眾人目光聚來,偷下竊竊私語,嘴角嬉笑指指點點,議論此處發生何事,趴座背、站起身、探來頭,眾人好似等待一場戲鬥。項字德懷中掏出錢,遞至女乘務員手中,女乘務員紅臉鞠躬:“對不起”,說罷一頭跑開,她好似幹了何等壞事,好個羞愧。項字德搖頭,心中慨歎:有理之人,卻覺自己在無理取鬧,是黃有忽悠的好,還是此女孩過於單純、覺自己不該來找這五盒吃食錢。
賦予過吃食錢,七八乘務員才呸聲離去,車廂內籲聲一陣,猶如未等來戲看而失望諷嘲。
麻煩除、眾人散,黃有坐下身摳腳,對於剛剛之事,好個不以為然。項字德呆坐一旁屏息,心中煩憂再起,何時才可知項無庸之處,筱又何時才能脫險,或者…此時已晚,筱已遇險?
黃有麵相本事了得,自是可從麵中情緒察其內心,側頭一眼看去煩憂的項字德,已是猜出其心,低頭摳著腳,寬慰道:“小兄弟,鄙人說了,那丫頭你不用擔心,她的命、可是比你還要重,不會輕易出事。”
項字德不有理睬,依舊自念自答,若自己強悍,何必去尋他人幫助,若自己強悍,筱又何必遭險…
見未有回應,黃有搖頭,拍打項字德肩膀,說道:“我跟你說說其中道理,你便知曉我為何說那丫頭不會出事。有人與你說,去尋項無庸的幫忙,說明此人不簡單,能查到你與項無庸的關係,此人有兩個目的,一者、引出項無庸,二者、借你之手、利用項無庸解救丫頭,他們不是傻蛋,既叫你去尋項無庸,便也知道你找項無庸需要時間,說明在找項無庸的期間,那丫頭不會出事。人無傻人啊,非傻人、不會做多餘的事,這邊叫你尋項無庸,那邊丫頭已經遇險了?可能嗎?
小兄弟,你隻需清楚一點就明白了,如果丫頭出事了,你便不會繼續找項無庸、對吧,如此、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一、還是二,都不會達到。”
黃有分析條中有理,且應和自己所猜想、呂筱父親那不明目的、引出項無庸。項字德轉頭而看,這身旁摳腳者,隻憑一句“有人叫自己去尋項無庸的幫助”,便已將此事推敲清楚,項字德隻覺此人城府、智慧極深,好似正應“人不可貌相”。
聽得分析言,項字德心稍寬,隻是一憂未解,呂筱父親、姑姑所推猜自己尋項無庸的時間是多少?如果超出二者推猜時間,筱是否便遇了險?
且不可隻憑分析斷事,事…它總歸有萬一。
項字德說問道:“以你分析,離筱遇險,還剩多久?”
黃有搖頭擺手,嗅聞手指尖,說道:“嗯…至少一個月。”
嗚呼…咕呼、火車鳴長笛、拉長煙。
行程漫長,不知過有幾何,夜至深二者下車,出車站、向西南行、過公路、來至一條野外岔路,路有三條、成人字,人字路口正中,存有一棵參天大樹,樹為柳、老弱粗壯。
黃有抬手,遠指柳樹後,說道:“小兄弟,看見沒有,那柳樹後有個民宿,今晚便那裏去住。”
項字德順手指而望,見得那簡陋民宿,房乃平房,屋不過三四間,無燈火、無門牌、無幌麵,若不有指,漆黑中難以察覺那處有房,民宿坐落柳樹後,乃人字路口處,如此野外,隻覺此房陰森如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