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字德噩夢中醒來,粗喘、心跳,眼瞪如銅鈴、且無神,雖已醒、但夢中那活燒女子畫麵,好似依舊在眼前閃動,她的掙紮、她的無助、她的痛苦、她死而變鬼,它憤恨、它指責、它哭泣、它被無道理鎮壓,一切曆曆在目,猶如夢未醒。
那夢醒前、項字德看到了逝去故人,他們化生前模樣,對自己說問、怪責,此時耳中回音依在,且久蕩不散。夢中最後盡是吵雜、混亂、疑惑,此、才是心崩塌之根。
失神的項字德一側,黃有揉搓雙眼,哈氣一口,說問道:“怎麼了小兄弟?鄙人被你嚇醒了。”
“嗯?”聽得現實中話音,項字德恍然於夢景裏回神:“是…噩夢…”
黃有哈氣不止,伸懶腰又探頭,看著窗外念說道:“天這麼快就亮了,唉~睡得著實不夠啊。小兄弟為何總被噩夢所擾?”
項字德未有回話,眼忽眯起,遲疑的伸出手,緩慢張開手掌,定睛掌中之物,看清之時,項字德詫異驚呼:“九眼天珠!”
“啥?九眼天珠怎麼了?”黃有側過頭:“小兄弟今日怎如此驚詐?”
項字德遞手掌於黃有眼前,黃有伸頭去看,越看越皺眉,又伸手拿起那“石塊”,反複觀摩起,見得它黑白色、折線紋、九圓圈,黃有疑聲說問:“看線紋、樣式,此物乃瘋僧那枚九眼天珠,它…怎會在你手中?”
項字德自是不明原由,沉思幾秒,說道心想答案:“記得在夢中,有一女鬼塞入我手中一物,想必就是九眼天珠,可…那是夢…”
黃有眼珠滴溜轉,好似腦中在思考,突然嗬聲笑起:“夢境傳物、似虛事實,看來瘋僧非敵人。”
“話何意?”項字德不解問道。
黃有還回天珠,披起衣解說道:“以小兄弟之說,此天珠乃女鬼所贈,鄙人說女鬼沒這般本領,更是沒有這般靈物,想必是那瘋僧做了法,托女鬼在夢境中轉送給你。”
項字德思緒幾秒又問道:“夢中…真可傳物?那紅衣瘋僧為何托女鬼轉送?為何不當麵送?又為何要送給我?”
黃有嗯聲笑麵回應:“天珠既有操縱時間這等力量,自是有夢境中傳物的門道。那瘋僧不當麵送天珠,或因小兄弟周圍眼睛太多,瘋僧不願暴露送你天珠之事。為何送你天珠,想必瘋僧與鄙人一樣,都看清、看到了你,你這個在未來掌控秩序之人,所以瘋僧把天珠托付於你,小兄弟你本應該的命運、開始了。”
本應該的…命運?是…什麼命什麼運?我…本應該是個何等樣?項字德盯看著天珠,這引起禍亂、殺戮的天珠,可打亂世界秩序的靈物……時間悄息流逝,漸漸的、漸漸的盯入了神,那天珠上折線紋,規律有序且感玄妙,那似眼睛的九顆圓圈,不知怎樣,隻覺浩瀚…無邊無際包羅萬象……
突然,一刹那間,項字德忽明了,明白了那夢中的時間順序,發夢之際,紅衣僧做法,他操縱了時間,於夢中把自己拉至很久之前,那祭活人的時間,暫稱一時間。女子燒成灰那一刻,一時間停止,另一個時間加入,便是眼下自身生存的時間,暫稱真時間,真時間裏女子因紅衣僧所托,把九眼天珠塞入了自己手中,塞入九眼天珠後那一刻,真時間停止,一時間再次開始,女子死後變了鬼,百餘人蓋塔,女鬼被鎮壓,之後便是混亂、嘈雜,直至夢醒,夢境時間順序猶如拚圖,東拚西湊,所以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