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戈每天工作的程序是不變的。早上6時起床後,他就去教堂朝拜耶穌。他的病人就在那裏等他。他總是先獨自在小屋裏待一會兒,當他出來時,人們就發現這個鄉巴佬已變成了一位專家。他隻問病人的姓名和地址,不詢問他們的症狀——當病人想講述病情時,他就打斷他們。“我已經知道了。”他說,他總是對的。經過他治療的人數以萬計,沒有一個因他的治療而死亡或病情惡化。裏約熱內盧、聖保羅大學和米諾恩蓋萊斯醫學院的醫學家都來查看過他的操作過程。他們對阿裏戈的方法感到迷惑不解,但是都承認這些方法是有效的。
X光專家梅迪羅斯醫生的一個女朋友因腸癌擴散到整個腹腔,醫生們的一致診斷是:生命不超過兩個月。他們慕名來找阿裏戈,阿裏戈很快開了一張處方。梅迪羅斯仔細看過處方,它是由常見藥物組成,隻不過劑量很大,看來似乎荒唐。但服用後,病人大有起色。接著阿裏戈又開了兩張處方,11個月後,病人腹腔內找不到一點兒癌的痕跡。梅迪羅斯十分佩服,便將這個藥方毫無保留地公之於世,阿裏戈卓越的醫術再次成為巴西各主要報紙的頭條新聞。
阿裏戈的名氣驚動了美國醫學界。1963年8月23日,美國西北大學的普哈裏奇醫生等一行四人,專程前往阿裏戈的“診所”訪問。早晨7時,200多位滿懷希望的患者已等在“診所”門前。患者中各種年齡段的人都有,他們向美國醫生揮手致意。阿裏戈對美國客人表示熱烈歡迎,這時他講的是粗俗的帶當地土音的葡萄牙語。他通過翻譯告訴普哈裏奇一行,他們可以隨意去訪問任何病人。然後阿裏戈走進一間長方體小屋,把門關上,不久,又出來了,看上去前後判若兩人。他昂著頭,目中無人,說話聲音尖銳,葡萄牙語中帶著濃重的德國口音。他走到病人隊伍中拉出一位老人,粗魯地讓老人靠牆站著,用一把4英寸長的不鏽鋼水果刀,從眼皮底下深深插入左眼窩。接著用刀在眼球和內眼瞼之間猛刮,把眼珠撬得從眼窩裏突了出來。老人沒有絲毫疼痛感覺,倒清醒地用手驅拂著飛到他臉上的蒼蠅。有15年醫齡的普哈裏奇,已被嚇得差不多處於休克狀態,他的同伴貝爾克則感到全身無力想要嘔吐。這時阿裏戈從病人眼中抽出小刀,然後用襯衣擦掉膿斑,滿意地說:“會好的。”接著招呼下一個病人。普哈裏奇攔住了那位老人,把他的眼睛迅速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紅腫,也無出血。
這以後,阿裏戈對多數病人幾乎看也不看,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填寫一張張處方。他又不時叫病人靠牆站著,將小刀在自己的襯衣卜揩一下,用它刺進一個腫瘤或囊腫,一隻眼睛或耳朵,切除其中的多餘之物。沒有麻醉,不用催眠,無需消毒,出血極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樣才能給自己和等待著自己消息的美國同行證明這並非幻覺呢?普裏哈奇右肘內側長了一個脂肪瘤,他想親自體驗一番。“手術”前,他們精心作了電影攝影準備。阿裏戈用一把水果刀,不到十秒鍾就將普哈裏奇手臂上的腫瘤挖了出來。普哈裏奇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的臂膀並沒有感到疼痛,隻是稍有異樣的感覺;盡管阿裏戈沒有做傷口縫合手術,傷口卻愈合得很好。普哈裏奇一行回聖保羅後,慢速地放映手術影片,動作仍然太快了,無法辨別手術的過程。影片隻能證實:從切口到排除脂肪瘤所花的時間隻有五秒鍾。他們也仔細研究了拍攝到的其他病例的影片,同樣不知其所以然。
1968年8月,普哈裏奇又組織了一個美國醫學家小組,再次造訪阿裏戈的診所,對阿裏戈診斷疾病的能力進行專項研究。方法很簡單:阿裏戈對病人先做出診斷,然後由醫學家小組查看病人的病曆病情,做出診斷,再將兩者作比較。結果發現,兩者的一致程度達到95%。而且阿裏戈能事先不了解病情就做出正確的診斷。更奇怪的是,他還能詳盡地指出一個癱瘓病人是15歲時在一次潛水中,因折斷了頸椎骨而導致癱瘓的;他還能一眼就看出病人的血壓值,並且與血壓計量出的數據完全相同……
通過對阿裏戈做“手術”時拍下的影片的研究,美國醫生們發現,阿裏戈開刀的切口邊緣好像會自動“黏合”,這可能是出血極少的原因。他的手術驚人地敏捷準確,其熟練程度遠遠超過經過高級訓練的外科醫生。
這簡直是神話般的奇跡!阿裏戈的事跡引起了社會的極大震動。記者們像潮水般湧到這座小鎮,但阿裏戈總是對他們說:他本人不是醫師,他的本領是由於有幾個醫生的“鬼魂”附在他身上,尤其是一位1918年去世的德國醫生阿道夫·弗裏茨;他是作為弗裏茨靈魂的代理人履行職責的。阿裏戈解釋說:正是弗裏茨醫生做了大多數的手術,正是弗裏茨口授了那些他筆錄得很快的複雜處方。一位記者問他怎麼會采用現代醫學術語說出他的診斷的,阿裏戈笑著回答說:“那很容易,我仔細聆聽弗裏茨醫生對我講話的聲音,然後重複一遍就行了。”這種牽強附會的解釋使人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事實又是否認不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