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奇特的地方,沒有任何的聲音,寂靜得猶如是在時間長河中的偏僻一隅,無人能夠察覺,無人能夠到達。
而我則在這個裏麵。
祭壇之上,那道瘦削的身影突然微微一顫,那緊閉的雙目,則是緩緩地睜開,黑色眸子漆黑如夜,我眉頭輕輕地皺著,眉宇間顯得有些無奈與不解。
“一直都在失敗啊。”
我喃喃自語,這應該是來到這裏的一年多了吧,也就是說,我在這裏修煉了一年,而這一年,我經曆了許多冒險,我去到了雪山,去到了荒漠,還去到了荒無人煙的原始部落。
在各種各樣的地方,我遇到了不同的危險,幾乎每一次都陣亡了,我知道,每一次都是磨練,因為在那裏麵的時候,我並沒有任何的魂力在身,純粹是靠自己的意誌力來脫離一次次的危險。
可是我幾乎每次都失敗了。而我的體內丹田處也漸漸的發生了變化,那些金色的絲線又多被我挖掘出了幾根。
經曆了半年的精神冒險,我終於回到了閉關之處。而我體內的那些金線就好像是一個散體,我所要做的就是把它們凝聚成一個整體。
而這個整體我暫時將它稱之為金廟。
雖然我不斷地在尋找失敗的原因,甚至這種自我找尋到了現在,已算是相當的完美,但不知為何,凝聚而出的金廟,總是徒有其形,絲毫沒有讓得我感覺到似乎晉入了某種層次的特殊感覺。
“為什麼會失敗……我的精神力已是極為凝煉,為何不能在丹田內將金廟凝聚出來。”
我緊皺著眉頭,眼芒不斷地閃爍著,眼中卻是迷茫與疑惑,這般思索許久後,依舊沒有多少頭緒,我隻能歎了一口氣,微閉著眼,準備再度嚐試。
隻能不停的嚐試,我現在要尋求一絲機會,如果不能夠成功,那外麵可能會遭受巨大的打擊。
“嗯?”
不過,就在我想要繼續嚐試時,突然微微怔了怔,而後那目光便是看向眼前的石板,那裏有著一些交錯的痕跡,看樣子應該是誰隨手所劃。
那劃痕頗為的粗糙簡單,僅僅隻是一個痕跡斑點,然後有著數到深深的痕跡直接從上麵切割而開,仿佛是將這斑點徹徹底底地破壞了一般。
我望著這些隨手痕跡,失望地搖了搖頭,再度閉目,不過片刻後,我猛地睜開雙眼,再度看向那些隨手痕跡,眼中掠過一些驚疑之色。
這斑點,看上去有些類似丹田,這交叉的痕跡將其破壞,難道是說,金廟並非是由丹田改造……而是要將其徹徹底底地破壞,重生鑄造不成?
這是……破後而立?
我心髒猛地劇烈跳動起來,先破掉丹田?開什麼玩笑,丹田是天生的,一旦破壞,便將會讓得人精氣神流逝,那種後果,即便是我都承受不起。
萬一到時候丹田破了,我又凝聚不出金廟,那不僅魂力修為蕩然無存,甚至還會有損我的神智,變成白癡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代價,就連我的心性,都是遲疑了一些,但隱隱的,我又感覺到這或許的確是通向金廟境的真正大道。
破,還是不破?
我眼神急速地變幻著,心中顯然是有些掙紮,如此好半晌後,我終於是輕輕吸了一口氣,手掌猛地緊握,漆黑眸子中,掠過一抹堅定之色。
若無大毅力,如何成就大能力,更如何去超越前人?
心中下了決定,我再無絲毫猶豫,雙目緊閉,心神一動,便是來到了丹田之前,此時的丹田,猶如一個細小的光點,輕輕飄蕩,有著浩瀚的精神力波動散發出來。
我心神注視著那道光點,心神一動,丹田內的浩瀚精神力竟然是在此時以一種極端驚人的速度收縮起來,短短數息時間,那所有的精神力,都是在丹田內,化為一顆僅有人頭大小的精神力圓球。
這圓球猶如實質,表麵光華如鏡,但其中那種恐怖的波動,就算是已經半隻腳踏入傳說中的境界的人,都足以感到心驚膽顫。
而當這種壓縮,達到極致的時候,那精神力圓球突然急促地顫抖起來,旋即圓球表麵開始破碎,裂紋蔓延出來,一道道毀滅性的光束,悄然地射出來。
當那種光束強盛到極點的時候,仿佛一輪耀日,自丹田升騰而起,再接著,毀滅波動,席卷而開,丹田內,徹底地爆炸。
砰!
我的身體,都是在此時瘋狂地顫抖起來,丹田爆炸,其中的精神力,也是猶如潮水一般瘋狂地湧出來。
我強忍著腦海中傳來的劇痛,急忙收攬著那些失去丹田的約束而變得狂暴無比的精神力,此時若是讓如此恐怖的精神在其體內肆虐開來,就算我有著陰陽血體質的保護,恐怕都得支離破碎。
三道光芒也是在此時出現,將精神力包圍得水泄不通,光芒閃爍間,總算是沒讓得精神力失去控製。
我此時心中也是緊張無比,丹田如今已經破碎,我不可能一直這樣約束著精神力,如果無法再給它們製造出一個“丹田”,那麼精神力就會失控從而攜帶著我的精氣神消散,而我也將會遭受到無與倫比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