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大,我們三人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一顆一顆在往地上滴,是緊張還是洞內太熱,亦或者兩者皆有?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地麵微微震動,左邊的岔道口出現火牛的身形,隻見那火牛站在岔道口,鼻子裏噴出忽閃忽閃的火花,眼睛很人性化的盯著我們,似在告訴我們三人已經侵入它的領地了,這是在警告。
我們三人分立三處,各自將法力催到極致,我的寒泉劍瞬間暴漲到九尺長,洞內溫度急降,
那火牛見我們無視它的警告,還在它的地盤挑釁它的威嚴,暴怒到了極點,隻見它‘哞’的吼叫了一聲就裹著全身的火焰向我們衝來過來,這次我們有著完全的準備,我緊緊的盯著衝過來的火牛,近了,再近了……..
在火牛到了我的攻擊範圍的時候,我用盡全力一劍劈了出去,在我劍氣劈中火牛的瞬間,隻火牛火紅的身體慢慢變暗,速度慢了下來,這時韓雪雪和小風同時出手了,隻見一尺多長的金光筆直的向著火牛兩隻角之間的中心飛去,金光一閃而逝,金針消失在了牛頭之上,在金針消失的同時,小風的盤龍藤也抽在了火牛的牛頭上。
我們三人的攻擊同時落在了火牛頭上,‘哞……’火牛淒慘的叫了一聲,身體緩緩倒了下去,看著緩緩倒下的火牛,我們三人麵麵相覷,到底怎麼回事?
在山下的時候還把我們弄得狼狽不堪,就算我們剛才奮力一擊,也不至於如此簡單就傷得它如此之重才是。
我們默默站在它兩米遠的地方看著,那火牛努力的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努力了很多次,可它失敗了,始終沒能站起來,火紅的身體此刻如快要熄滅的炭火暗淡無比,它的頭無力的搭在地麵上,嘴裏不停的‘哞哞哞’淒慘的叫著,眼眶裏有暗紅色的液體流出來,似在哭泣,似在流淚。
聽著火牛淒涼的叫聲,看著它流淚的眼睛,我有悲無喜,濃濃的悲切之意在我心頭蔓延,鼻子有些發酸,那酸的滋味讓眼睛開始有澀澀的感覺了。
怎麼會這樣?我猛地的甩了甩頭,我們是什麼人,斬妖除魔的修道之士,斬殺這如妖似魔的火牛本就是我們份內之事,怎麼能產生這種同情悲切之意?
我以為隻有我有這樣的感覺,偏著頭看了一眼小風和韓雪,沒想到他們也是一樣,特別是韓雪,見她眼睛紅紅的,已經雨帶梨花了。
韓雪感受到了我的眼神,轉過頭對我囁嚅道:“我們這樣是對還是錯啊?”
韓雪已經把夜晚在山上火牛將她秀發燒成雞窩的事情,全忘了!而小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這時候本該話最多的他,此刻卻沉默不語。
唉!
我說:“既然選擇了,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們都要去麵對,假如現在躺在地上的是我們,我們也得坦然接受,不是嗎?”
用這樣的話在勸解韓雪,又如何不是在勸解我自己呢?
“那現在怎麼辦啊?看它這麼痛苦的樣子,我心裏好難受。”韓雪這樣說道。
“先把你的金針召回來再說吧!留在它腦袋裏麵它更難受!”
“哎呀,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說完,韓雪還不忘錘我一拳。
在火牛的淒慘叫聲中,韓雪召回了她的金針,在金針離開火牛的身體後,火牛身體顏色更加暗,呼吸也更加急促了。
看著火牛奄奄一息的可憐樣子,我們三人心裏都有些不好受,說不出來到底是因為什麼。韓雪對我說:“現在怎麼辦啊?是殺了它還是救它?”
“有什麼好救的?我們本就是斬妖除魔的修道之士,這火牛似妖似魔,殺了也就殺了!”
我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決定擺脫這莫名的悲切之意,做我們修道之士本該做的事情。
正動手之際,從那右邊的洞中深處飛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道白色身影沒理會我們三人,徑直飛到火牛麵前才落在了地上。
那人站在了我們三人的對麵,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劍眉飛揚,一頭黑色長發隨意披在肩上,粗狂中帶著一絲絲的書生氣。這是一個看上去有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那身看不出是何年代的寬鬆白色衣衫,穿在他一米八左右的身上,卻顯得很合體.衣衫無風自動,出塵飄逸。一層似有似無的彩色光暈在周身流轉。
這人突兀的從洞內深處飛來,可給人的感覺是:這人明明在眼前,卻又仿佛在仿似在天邊。這樣的感覺,讓我們三人震驚萬分。
那人看了我們一眼,隻是,他那一眼便讓我們如墜深淵,汗毛倒豎。讓我們身體似被定住了一般。不能動,不能言。
“我的牛兒是你們打傷的?”那人嘴唇動了動。
他雖隻是動了動嘴唇,可他那聲音如一道炸雷在腦中炸響,那聲音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道穿透我們的身體,轟擊我們的五髒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