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帶著那位舒姑娘上路呢?”鹿辛不解地問道。
裴昱宸抿了一口茶:“鹿辛,你在怪我嗎?”
“鹿辛不敢。”鹿辛低下頭,“可是,你還要和她結義金蘭,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聿王府的死士要殺她……”
“你是不是想起了諾沁公主,她和諾沁公主又長得一模一樣……”鹿辛見裴昱宸不說話便開始猜測。
一聽到諾沁這個名字,裴昱宸抬起頭看著鹿辛,“我總覺得,她就是諾沁。”
“不可能,諾沁公主失蹤這麼多年,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她如果真的是公主,她怎麼可能不認得您,怎麼可能不認得我呢?”
“如果她不是諾沁,為什麼她和你的內功劍招都如此相似呢?你和諾沁師出同門,一定比我了解的多。”裴昱宸皺了皺眉,“你有沒有注意到舒和手裏那把劍?”
“那把劍和你的劍一模一樣?!”鹿辛仔細回想,然後一陣驚恐,“當今除了您,還有這把劍的隻剩下聿王和桓宇殿下,難道舒和是……”
“這很可能是聿王的圈套!”鹿辛越想越覺得害怕,“聿王知道你對諾沁公主念念不忘,所以故意找了一個和公主一模一樣的人……”
裴昱宸皺著眉頭不說話。
“要不要我去查一查?”鹿辛問道。
“不必。”
“可是……”鹿辛心裏著急。
聿王本就心懷鬼胎,自己家主人又仁厚,一碰到諾沁公主的事就是死腦筋,要是聿王真的得逞,豈不是壞了大事。
“當初是我對不起諾沁,現在她出現了,鹿辛啊,你說這是不是上天安排的給我彌補諾沁的機會?”裴昱宸低低地笑了。
“昱宸,你要搞清楚,她隻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公主!”鹿辛怒道。
“鹿辛!”裴昱宸皺眉。
“鹿辛隻是為公主鳴不平,公主與鹿辛一起長大,鹿辛不能接受您對待別的女人像對待公主一樣。”
“鹿辛,當初是你勸我說諾沁死了,如今我放下了,怎麼還是你阻攔我?”裴昱宸反問。
“我……”鹿辛一時語塞。
“小心!”裴昱宸拉起鹿辛,一支飛鏢正中兩人身後掛著的畫。
鹿辛也顧不上再爭辯,急忙取下飛鏢,大驚。
“昱宸!快看!”鹿辛把飛鏢上的紙拿下來遞給裴昱宸。
裴昱宸接過紙條,展開一看:“舒家令符,蔚縣木莊。”
兩人對視。
“這會不會是個圈套?有人故意引我們去蔚縣?”
“是很蹊蹺。”裴昱宸皺著眉,“舒家令符怎麼會突然出現,這個人又為什麼要把線索給我們呢?”
“為什麼是蔚縣?”裴昱宸不解。
“那我們去嗎?”鹿辛問道。
“鹿辛,你現在啟程先一步去蔚縣打探情況,我和舒姑娘明日出發。”裴昱宸安排。
“為什麼要帶著她一起去?”
“把舒姑娘一個人丟在這裏,於情於理都是我們不是。”裴昱宸拍了拍鹿辛的肩膀,“好了,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哦。”鹿辛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房間。
“蔚縣木莊?”裴昱宸反複念了好幾遍,隨機將那張紙條放在了火上,他仔細檢查確定什麼痕跡也沒留下之後,轉身進入房間。
清晨舒和打開房門的時候,裴昱宸正站在門外,他見她出來,笑著問道:“姑娘醒了?”
“你來多久啦?”舒和對於一開門就看到裴昱宸這張臉還是挺驚訝的。
“沒多久,看姑娘房間裏沒什麼動靜,所以不便打擾,於是在下便在門外等候。”
哇,這個紳士風度,給滿分!
“在下要去蔚縣一趟,請問姑娘是否與在下同行?”
“為什麼要去蔚縣?”舒和不解。
其實作為一個現代人,舒和還是挺不喜歡古人文縐縐地說話方式的,裴昱宸這個人一口一個“姑娘”一口一個“在下”顯得生分,但是他語調太客氣,太有禮貌,況且這一陣相處下來也沒有引起不適,所以隻好慢慢習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