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宸,如今你傷成這樣,還不束手就擒。”
副將見到裴昱宸並沒有什麼反應,便又朝他靠近了一些。
裴昱宸定定站在那裏並不躲閃,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我們在此布下天羅地網就是為了等你來,原以為還要等些時日費些功夫,沒想到蘭珩王真是膽識過人,竟然敢來夜探秦州地宮。”徐守義冷冷一笑,“說,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人在哪裏?”
“徐將軍,既然這裏你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那人在哪裏,你又何必問孤王呢?”裴昱宸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了自己確實就是蘭珩王,他側了側臉,帶著笑意看著徐守義。
諾素沒有想到,他真的是蘭珩王,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敢承認自己確實就是真正的蘭珩王,他那副表情,沒有任何不屑或者嘲諷,他非常從容地站在那裏,就算遍體鱗傷,也帶著平靜的笑意,他似乎並不在意他在哪裏,他麵對的是什麼人,或者說,他並不畏懼。
“蘭珩王忠義氣節本將軍早就領教過了,既然你不肯說,那隻好委屈蘭珩王了。”徐守義動了動手指,“白衣,把蘭珩王給我綁起來。蘭珩王足智多謀,你沒有辨認出來本將軍也不怪你,綁了他,就當是給你將功贖罪了。”
說著,徐守義的副將就把繩子扔給了白衣,幾個士兵把裴昱宸摁住。
白衣有些猶豫,他看著腳邊的繩子,又看了看裴昱宸。
雖然別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自己卻知道自己正麵露難色下不了手。
“你還愣著做什麼?難不成你真的想做秦州的叛徒!?”徐守義怒嗬白衣。
副將把繩子從地上撿起來硬塞進白衣手中,然後將他狠狠一推推到裴昱宸旁邊。
“白衣將軍,請吧!”
白衣的手有些顫抖,雖然他看出裴昱宸並沒有想反抗的意思,但還是下不了手。
“住手——”
一聲嬌嗬從身後傳來。
“參見公主。”徐守義立刻迎上去,“公主怎麼來了?”
諾沁瞥了他一眼,徑直走到裴昱宸麵前。
“走開!”她衝白衣使了個眼色。
她從鹿辛手中拿過藥箱,然後讓裴昱宸坐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給裴昱宸處理傷口,剪開傷口附近的衣裳,清理上麵的血汙,並小心翼翼地給傷口上藥,然後用布條包好。
從處理傷口開始到結束,諾沁始終沒有看過裴昱宸一眼,裴昱宸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又看了看諾沁的臉。
諾沁站起拿過鹿辛手中的披風披在裴昱宸身上,然後站在那裏定定地看著徐守義說道:“讓他走。”
“公主,此人可是蘭珩的王上,你救他本就是逾越,現在還想為他求情讓將軍放了他?”徐守義的副將先開了口。
“公主明知道國仇家恨橫在這裏,還讓我放了蘭珩王,這不是在為難本將軍嗎?”徐守義並不打算就這樣讓裴昱宸離開。
“蘭珩使團已經到了天劍關,他們來秦州就是為了兩國議和,如今徐將軍扣了蘭珩君上,這不是一定要將兩國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中嗎?”諾沁說道,“徐將軍此舉就是把兩國推向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