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荒涼的大漠上,一個紫衫女子騎著一匹紅鬃烈馬,走過的地方揚起一層黃沙,她的臉上戴著麵紗,隻是將眼睛露在外麵,她眼中露著堅毅的神色,直直看著前方。
“老板,換匹馬給我!”
到了沙漠中的客棧,她從馬上下來,紫色的頭紗在風中微微飄起,說著她就把腰間的錢袋扔給了客棧老板,自己徑直走進了客棧坐了下來。
在沙漠中飛馳了這麼多天,那匹馬都快要跑不動了,可是看著時間,恐怕還得兩日才能到萬花城。
她打開自己背著的包袱拿出水袋飲了口水。
“客官,您的馬已經換好了,看看您還要點什麼東西?”
“給我的水袋裏灌泄水吧!”諾沁笑著把水袋遞給了客棧老板。
“客官可是往南去?”那老板一邊幫諾沁灌水一邊打量了一下諾沁,一人獨行,隻有一匹馬和一個包袱,看那匹馬累的樣子應該是已經跑了好幾天了,走得這樣急匆匆,一定是有什麼事。不過看到諾沁腰間纏著的軟劍,客棧老板猜她也是個會功夫的,再看她的打扮,紫衫的料子和花紋都是頂頂的上品,想必也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姑娘。
“是往南去。”諾沁毫不遮掩地點了點頭。
“那姑娘可要小心了,等出了大漠,再往前就是蘭珩的地界了,最近蘭珩和我們鬧得可不太平,聽說蘭珩還扣了我們的錦榮王爺!”客棧老板說道。
諾沁輕輕蹙了蹙眉,看來兩國交惡的事已經被百姓知道了,再這麼下去,一定會引起恐慌。
“多謝掌櫃提醒。”
“姑娘,這是你的水袋。”那客棧老板將灌滿水的水袋遞給了諾沁。
“告辭。”諾沁也不多說什麼,也並不打算在這裏打尖住店,又急匆匆上了路。
夜裏漠上涼風習習,諾沁騎在馬上更是覺得風涼,她下馬從包袱裏拿出了披風披在身上,獨身坐在沙丘上,馬兒就在她旁邊走來走去。
她側目看著那匹馬,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諾沁善於訓馬也懂一些馬語,就算不牽著韁繩也不怕它會跑掉。
“你說,是不是有的人,就是有緣無分,注定了不能在一起啊!”她低低地笑了笑,像是在嘲諷自己一般,“以前我以為,我是長沙國最受寵愛的公主,他是蘭珩的太子,我們理應在一起,可是現在......”
“我以後都見不到他了,我還沒搞清楚到底為什麼他突然帶兵滅了母國,我還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了,都沒有機會親口找他問一問。”
“原先我想聽他給我一個解釋,現在,我倒應該給他,給蘭珩的百姓一個解釋了。”
馬兒在一邊發出嘶鳴聲。
“你也覺得是我的錯嗎?”諾沁抿了抿嘴唇,看著如水一般涼薄的月色,閉上了眼睛。
“我以前真蠢,我還以為當年的質子是裴聿禎,他給了我那麼多暗示我都沒能發現。”
“我真的好想回到過去啊!”諾沁想起從前的自己是怎麼樣深愛著裴昱宸,“馬兒啊,他已經死了,你說我還要不要再查下去當年的事呢?就算查明白了,還有什麼意義呢?”
“哼哧——”馬兒從鼻子裏發出聲音。
“你覺得要查啊?”諾沁歎了口氣,“可是......算了,查就查吧,我們兩個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