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罪與惡·拖火的身體倒栽而下(1)(1 / 3)

原來,陸壘早在半年前,就與秦菉在薩向東的家中相識。二人一個“驕奢淫蕩貪歡媾”,一個“妖調輕狂擅風情”,可謂幹柴移烈火,一見如故。一來二去,做出些苟且之事也就在所難免。一日,二人正在顛倒情懷、千恩萬愛之際,被秦菉的未婚夫,劈頭進來當場堵在床上。

說來也巧,這小夥子正是幾個月前和穆丹撞車的那公交司機的獨生兒子。原本在一家大銀行擔任出納的,自結識了秦菉之後,為了滿足她的虛榮貪婪、無底欲壑,不免大著膽子做出些監守自盜、中飽私囊之事。後來,被單位領導察覺,念在其情形並不算十分嚴重的情分上,給予內部追究和處分之後,將其引咎辭職。

小夥子當時情迷心竅,認為為了心愛之人,做出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不但毫無怨言,很快又按照秦菉的要求,購置了一套價值不菲的“婚房”。為了即將來臨的喜期,也為了心上人婚後無憂的生活,他千斤重擔,萬般重壓一身兼負。在新的單位裏,每天都像是工作狂……然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現實竟是如此殘酷無情!心愛的女人竟是如此的淫糜不貞,放誕下流。而且,居然明目張膽到這種地步——青天白日,在自己的房子裏,在自己親手購置的床上!一時間,恍若天塌地陷,萬箭攢心。

很快,一對偷情鴛鴦便在小夥子的鐵拳下倍償苦楚。隨後,小夥子搶在二人狼狽出門之前,咬牙切齒地喝道:“我這裏已經被你們這對狗男女糟蹋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要了!限你二人在三天之內將我買這房子的錢,折成現金按原價還我。少一分錢或者多耽擱一天你們就試試看!還有,”小夥子鄙夷地點著秦菉的腦門道,“我為了你這個下流無恥的賤人,連先前那麼好的一份工作都丟了,花了我多少錢,你同樣得照原樣給我還回來!”罵罷,頭也不回,絕塵而去。留下一對奸夫淫婦又急又痛,既羞且恨,又不敢相互埋怨聲張。

最後,商量來商量去,實在被逼無奈,陸壘隻好咬牙決定,去向嫂夫人求助。不想,半路上正好碰見了薩向東。兩下裏一交談,方知眼下嫂夫人正在大鬧脾氣,也就隻好卻步。又聽薩向東說正要趕去天津接妻子嶽父,因此又想到,不如同他結伴同去,也好見機行事。說不定散散心,便另有一番靈感洞天。或者,他也可以趁機向薩向東或者穆丹開口求助。就這樣,二人一起到了天津。待到華苑樓下打電話聯係時,穆丹說他們正在外邊的餐廳吃飯。薩向東想起臨時還有點雜事有待處理解決,便把那裏的家門鑰匙拿出來給了陸壘,讓他或是上去坐坐,或是到附近各處溜達溜達,並問他應該還記得是幾樓幾號吧,以前來過兩回的。陸壘點著頭說,當然。薩向東便將車掉轉了方向,說自己一會兒就會返回。

陸壘目送他驅車而去,便晃晃悠悠徑自上樓去了。他早已是心亂如麻,又怎麼可能有閑情逸致到處去遊逛呢?上得樓來,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裏環旋了幾圈,盤算著一會該如何向薩向東開口。一路上,他都沒有找到一個恰當時機。薩向東因為劇組的突變,也正嗷嗷待援。忽然,被他一眼發現了穆丹父親隨身拎來的那隻皮箱。原本,他隻是出於好奇,想看看裏麵到底又帶來了些什麼樣的內蒙古特色小吃。以前,他到薩向東的家裏,穆丹的媽媽,就是每每於這種標有蒙文圖樣的箱包裏,拿出各種令其至今依舊回味無窮的蒙古小吃招待的……結果,竟讓他翻出了一筆意外之財。窮急起盜心,他再也顧不得許多了。猶豫再三(幾次將錢全部卷起,但是經過一番衡而又量,試而又驗之後,還是哆嗦著留下了一萬。因為,他並沒有隨身帶著公文包之類的窩髒物,而他的口袋裏和褲腰處又實在不可能不顯山不露水地將其全部藏下。加上,他實在害怕會隨時有人走上樓來,再抓個現案。又想到,少拿點,一會兒即便在樓梯口碰上了,也不會太過彰顯),便卷了三萬塊掉頭匆匆而去——因而導致了幾個月前的那場莫名其妙的丟錢事件。

而他這個真正的案犯,之所以至今仍舊逍遙法外,也全賴薩向東心地寬厚之功。其一,他認為本就三兩萬塊錢的事,根本不願為此多事。其二,他也不想因為此等並不確切的小事,破壞親戚之誼。因而,一直沒把自己將家門鑰匙交給陸壘一事說出。所以,當時所有的懷疑對象中,恰恰漏掉了他這個真正的案犯。

他輕鬆竊走這三萬元不義之財,又悄悄瞞著展曇,動用了家裏的一筆款項,如數交到秦菉的手上之後,秦菉苦著臉說,離真正的償還數目還差得遠呢!又說什麼:“還是快點想想辦法吧,那個人現在已經快要喪心病狂了。到時候,如果不能如數還上,他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你們家那麼多有錢的親戚,總不至於連這麼點錢都湊不上吧!”他氣哼哼地白了她一眼。真有些惱恨自己為什麼竟沾惹上了這麼一個要哪沒哪的掃把星!想想從前,自己有過多少風流韻事,又有哪回像是現在這樣的倒黴吃虧,麻煩苦惱來著?這樣想著,他對她的興趣頓時一落千丈,覺得這一切真是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