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青鳥怎知浣花溪(1 / 2)

銀製的桃花簪子鑲嵌著東珠,一左一右的戴在我和聆歌的頭上,點點碎晶石的珠串搖曳,玉蝴蝶的發插和帶流蘇的碧璽額飾相繼戴上。本來長及腳裸的頭發就夠重了,這樣我甚至覺得我纖細的脖子撐不住了搖搖欲墜的腦袋。

“夠了!不要再戴了。”我急忙喊停。

珠月和另外一個梳頭的丫鬟手上的托盤裏還有不下六七樣飾品。

“為什麼呀小姐,多好看的發簪啊,都是今年找老師傅新做的,你不喜歡這些,還有別的款式。”珠月扁著嘴問著。

“頭上別著二斤卡子,一看就是個傻子。”我扶著自己搖搖欲墜的頭,絮絮叨叨的嘟囔著。

聆歌聽了噗的一笑,兩個丫鬟也是笑的停不下來,才答應了不再繼續往上插,可脖子上的金項圈和手上的玉鐲子,也沒有輕到哪裏去。

藕荷色銀線繡著雲紋的夾襖棉衣,淡青色繡金蝶的比甲。衣領袖口都鑲了軟軟的狐狸毛。新做的衣服又暖和又顯得整個人輕輕巧巧的。

我和聆歌麵對麵的當鏡子照著。也是一派喜氣洋洋的,聆歌想起什麼來似的跑床邊翻櫃子。

“這個給你,但願汝心似我心。”

打著同心結的荷包繡著並蒂蓮,流蘇長而飄逸,很是精致,我拿在手裏翻來複去的看著,喜歡的緊。

“定不負相思意。”我念道,然後側過臉去吧唧親了一下聆歌的臉頰。

“阿勒?”聆歌刷的一下子臉漲得通紅,就差頭頂冒煙了。整個人都結結巴巴了。

“你你你,,,你”

雖然我們同吃同住從小一起長大,但大概是沒有做過這樣親昵的動作吧。不僅是聆歌臉通紅的傻站著,就連珠月也是看呆了的樣子。

我忍不住一笑,揶揄道“既然是荷包上打了同心結,我花錢的時候絕對會想著你的姐姐!”說罷把荷包係在了腰上。

聆歌還被那一個吻親的暈頭轉向呢根本沒心思反駁我。

帶我們收拾好了一切時,已近黃昏,一院子人集體出動,丫鬟婆子小廝浩浩蕩蕩的跟著三十來個,除夕不比平時,一年一次,自然是大的小的都帶上好好的去粘粘喜氣。

大院我也是第一次來,高門高坎的氣派非凡,雖然都是建在相府裏的,可相府甚大每個院子都隔著好遠甚至中間再插幾個水榭長廊什麼的。虧得也是相府有錢,修這麼大宅子,不然那些大小老婆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不得鬧翻了天。

大紅的燈籠掛了一院子。廳堂正對著請了戲班子人來唱戲圖個熱鬧。院子裏忙著置辦酒宴服侍夫人少爺的自己玩鬧說笑的仆人站了一堆。

我和聆歌出現,全場也是靜了靜福身請安。

母親看到我們來了急忙招呼著跟前坐坐。我和聆歌繞過走廊過去,免不了走過各位夫人和哥哥們的座位要行禮一番。哥哥們都在做官,不常回來。好幾個都是第一次見麵,不過哥哥都是美少年啊。

好不容易才屁股挨上凳子,我長舒了一口氣。卻不經意間瞥見某個女人不屑的瞥著我和姐姐。我急忙端了身子,挑眸斜了回去。

“挽兒,你身體可是好些?”正座上一個身著官服,眉目俊朗的威儀無比的中年男子溫和的問著。

我抬頭便是一怔,美大叔啊,俊朗的眉宇帶著特有的成熟的味道,我不禁咋舌。真的是帥氣不分年齡,真正的美貌是時間歲月的流轉無法帶走的!怪不得五個哥哥都那麼俊朗逼人,敢情是“爹”的基因好。

見我發呆,聆歌捅我一下,小聲道“爹問你呢。”

我這才緩過神來,微微一笑道:“回爹的話,女兒已是痊愈,隻是以前的事情有些不太記得了。”

聽了我的話,慕相略帶心疼和愧疚的目光看著我,說道“都怪爹朝中事物太忙,顧不上你們姐妹,缺什麼用什麼直接跟你母親說,有人欺負你別怕,爹給你撐腰,別受了委屈。”

我點頭應著笑笑。這父上大人發話了,看我不好好跟你鬥鬥?娘親和姐姐屬包子我可不屬。之前誰要要了我的命,誰欺負了姐姐和娘,這筆賬都是要還的。我說過的,不作死是不會死的,可有人一心求死,那便是任誰也攔不住了。

這邊剛算計著,離台子稍遠一些的地方便吵鬧起來,幾個仆人跪在地上。尖聲尖氣的幾聲指責傳到了耳朵裏“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了要有這道菜,你如今跟我說沒了?你要怎麼交待?老爺吩咐我弄好家宴弄好家宴,你跟我說主菜沒有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瞬間腦補雪姨的“開門啊,開門啊,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不禁抿了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