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才藝大會終於是到了,墨歌說要想辦法讓我們出宮的,結果就在今晚了。我和姐姐雖是排練了很久,卻還是緊張的坐立不安。其他的秀女也是一樣,隻是她們擔心的是能不能留下,我們擔心的是不是能夠離開。。。
大殿上坐著正座上是僖太後瑞太妃,旁側便是淳於皓夜和墨歌。秀女們一個個盛裝打扮著。才藝也是五花八門,我和姐姐在後台靜靜審視著那琴曲,書畫,竟還有刺繡。
終是輪到了我們。我抱了裝飾著瓔珞的琵琶側坐在台上,聆歌則是和我背對背的膝上放著素麵的古琴。麵前是我一早策劃好的大片的紗幕,隱隱約約的映出我們綽約的影子。一段前奏過後才是紗幔如潮水般落地,樂坊的人接過曲調繼續奏著。
台下望去,聆歌著了廣袖束腰的月白色的舞裙,裙擺繡了雲紋仙宮。腰帶和紗織的大袖衫上也盡是飄渺的雲霧。淡淡的色澤如同月亮的光輝般清麗。綰起的流雲鬢上一隻白玉蓮紋簪子垂了一縷白色晶石的流蘇,淺淺的妝容,眉心是一朵銀色的睡蓮的花鈿。甩袖折腰,一個擦步,半跪在台上。
同樣容貌的挽歌卻是一條紫紗銀花的燈籠褲,腰上是一條鏤金鑲寶的腰帶,一字肩的波斯花紋的短褂華麗的綴著金葉流蘇,手腳上俱是扣了銀鈴。曼陀羅花的金簪垂著紫晶瓔珞。眼角長長的挑了眼線。一個側身,倚在聆歌身邊。兩人對視。
隨著一小段奏樂的結尾聆歌起身高跳,水袖晃了人心神,如流雲搖曳流轉。
“是說一生命犯桃花,誰為你算的那一卦,最是無暇風流不假啊~”
“畫樓西畔桂堂東反彈琵琶,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挽歌一個妖媚的轉身垂眸接到。
一模一樣的聲線,一模一樣的身姿。一模一樣翹袖折腰的舞蹈。可這裝扮神態卻是一個妖治一個清麗。兩個極端似塑造出了一個人。那樣美的舞蹈。水袖蹁躚,如夢似幻。
“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心一點朱砂。負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兩人相互凝望的眼光已經超越了性別身份,惺惺相惜的百般憐愛,誘人也最是清純。
裙擺飛揚間,漾出了一朵迤邐的花。最後一個尾音劃過,兩人定於最初開始的姿勢靜默俯首。如同一朵並蒂的蓮花經曆了生長,綻放又重歸泥土的變遷。就是這支舞響徹了京城,後在城中各處的女子爭相模仿傳唱。
直到音樂停了好一會,全場都寂靜的如同冰霜剛凍結過一般。好半天未緩過神來。我心中一笑,圖大這首歌是相當震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嘛。
直到我們福身參拜,皇上才是回過神來說“此曲隻應天上有啊,京城中早是傳遍丞相家有名姝,德才兼備,容貌動人,今日一見才知果不虛傳。”淳於皓夜一襲青灰色的綢子衫,儒雅沉穩。眉目似鏡月。
“皇上過獎了。”一模一樣的動作和語調。我和姐姐同時甩帕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