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天南頭沉沉的,十分想吐。
他從床,上起來,去洗了一下臉,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他從鏡子裏看到自己,往日的神采奕奕都不見了。墨綠色的眼睛失去了光芒,顯得空洞。金色的頭發也沒有了生氣,整個人看起來很疲勞。都怪昨天晚上一直喝,結果就到了很晚才睡的。
“咚咚……”外麵有人敲門。
王天南收拾了一下衣服,打開門,是哈克。隻見哈克手裏拿著一些東西,好像包裹似的。他恭恭敬敬的對王天南說:“少爺,這是您吩咐從別縣買來的向日葵種子。不過種的話,就比較不容易生長,這裏溫度不是很適合。”
王天南接了過去,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我以為有一天會讓她看到整片向日葵,可是,或許沒有可能了吧。
他失了神,直到哈克在他旁邊連叫幾聲,他才回過神。
哈克說:“少爺,我選了一塊田,那我把種子拿下去,叫下人去種吧。”
王天南想了想,笑了。“哈克,不用了。你跟我說哪一塊田,我自己去種。”他隻想再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不想再讓自己後悔了。
哈克沒有再問王天南為什麼,少爺的舉動他都已經習慣了。他看見王天南的精神不是很好:“少爺,你是不是昨晚沒睡覺?”雖然覺得自己隻是個管家,但是關心少爺也是必須的。
王天南笑了笑,“沒什麼。哈克,你去忙你的吧。”
哈克也隻好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王天南看著手中的向日葵,心裏很不是滋味。每一個月前,自己還和她好好的,答應她會給她看到向日葵,一個月後,卻變成了這樣。
不管怎樣,自己都要履行承諾。
東方醫院裏,一個男子坐在急救房外麵的長椅子坐著,心裏替那個女孩擔心。
現在正在手術,當他看見那個女孩頭流了那麼多血,覺得很揪心。
他,一頭栗色的短發,劉海斜斜的蓋住額頭,飛揚八鬢的雙眉,一雙深邃而悠遠的黑色眼眸猶如閃耀著群星的夜空,那是一種清澈剔透的黑色,卷翹著藍色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紅潤的嘴唇,五官精致而明豔。穿著上衣綠,褲子黃的運動服,搭配起來是那麼陽光。
過了許久,醫生才走了出來,他上去追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好像有些惋惜,拿著單子,說道:“輕微的腦震蕩,還有腳也骨折了。情況不是太樂觀,腦震蕩休息幾天就好,然而腳骨折就不好說了。還有她情緒也不是很好,做親屬的,必須要開導一下她呀。”
他皺了皺眉,“知道了。”
他感歎,多美的一女孩,就這樣毀了,太可惜了。
他輕輕的進入病房,看見她。她額頭上覆著一條寬寬的紗布,濃濃的血跡清晰可見,腳也被貼著紗布,右手打著點滴,臉蒼白無色,可嘴裏好像在念著什麼……
他輕輕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她。靠近,想聽見她說著什麼。
她很小聲的、念著一個人的名字:“陽哥哥……陽哥哥。”
他有些驚訝,她……
這個聲音,好像小時候的那個女孩啊。隻有那個女孩,才會叫陽哥哥……
她認識他麼?
郭曉雯的意識很模糊,她模糊中看見了一個人,三年前的那個男孩。他牽著她的手,帶她來到向日葵田野,他們倆在田野裏一直玩。
男孩問他:“曉雯,知道向日葵的花語是什麼嗎?”
曉雯搖搖頭,她當時還小,不知道那一些。
男孩很輕很輕的說道:“你長大就會知道了。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不能和他在一起,就像向日葵一樣沉默的守護他吧。”
曉雯其實很想說,陽哥哥,你就是我喜歡的人啊……
男孩突然放開了她的手,笑著說:“曉雯,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他消失了。
曉雯慌了,在他背後一直喊:“陽哥哥……”
……
他看見她好像很慌的樣子,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為什麼她剛才好像在叫自己……
嗬嗬,應該不可能吧。世界上名字裏有一個陽字的多了去了。
他拿起手機打給一個人,“喂,靈,你來東方醫院。我在這裏的302號病房。”
那頭似乎很驚訝也很著急“陽,你怎麼會去醫院啊。是不是自己傷到了……”
他笑了笑,勸慰她:“沒事,不是我。就是一女孩出車禍,我送她來醫院。你要不也來看看吧。”
“好。”對方似乎有些安心,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