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了足足二十個小時,覃琳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醫生走了出來,立馬精神的站起來,巴巴的湊上去詢問。
醫生疲憊地對著覃琳嘰裏呱啦的一通說。
說是孕婦身體怎麼怎麼的,聽的覃琳一頭霧水,隻聽懂了她弟媳婦唐月舒十有八九會難產,鎮上的醫院沒辦法讓送到市裏去。
急得覃琳差點沒哭出來,這是她弟弟唯一的孩子啊!怎麼就難產了呢!孕期內不是挺好的嘛!啥事也沒有哇!
考慮到弟媳婦的情況,又聽取了醫院的意見,由醫院開著救護車給送到了距離最近的岸口醫院去了。
不說覃琳一路上如何心焦,這才剛到了岸口醫院,一群護士就跑了出來,麵無表情的把唐月舒從車子裏抬了出來,推著就往手術室跑。
覃琳就跟在後麵,拎著個包,扶著腰。想她今年都五十了,身子骨早就不行了,這會兒卻哼哧哼哧的跑著。
坐在手術室外的凳子上,覃琳喘著粗氣,一個勁兒的拍自己的胸脯。剛才在半路上唐月舒的臉色非常難看,把她嚇得夠嗆,生怕人還沒到醫院就出了事。幸好當時決定送到岸口這邊來,不然這會人還在路上呢!
手術室裏唐月舒疼的直抽抽,連身邊醫生和護士的話都聽的斷斷續續。肚子裏的覃淮也不好受,隻覺得有個東西壓著她。
她的頭也不知道卡在哪兒了,勒得慌。迷糊間,覃淮夢到了最初的悲慘。
十六歲的覃琳哭著說:“爸,張晉今天****了我。”
“畜生!”覃軍國一巴掌朝著張晉打了上去。
“你打小晉幹嘛!”唐月舒不滿的看向覃軍國。
“我打死他個畜生!張晉!她是你妹妹啊!你昏頭了是不是!啊!你個畜生啊畜生!”覃軍國氣的哆嗦的指著張晉。
(“產婦血壓持續升高,增加測量次數。”)
張晉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看著覃軍國!
覃琳扶著張晉,心疼極了,“爸!你打張晉做什麼!他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兒!”
“不是他做的,你妹妹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兒!”
“誰知道她去哪兒野混去了!年紀輕輕就這麼不要臉,誣陷自己姐夫!”
(“第一產程停滯。潛伏期已結束,宮縮圖形示超過200蒙得維亞單位達2小時,但宮頸無變化。準備剖宮產。”)
“我沒有!你要是不相信報警好了!”覃淮憤怒絕望的吼著。
張晉一聽,牛氣的說道:“你報啊!你不怕丟人你就報!到時候鬧大了我就說你勾引我!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鈍頭彎剪。”)
聞言,覃悅的臉僵了僵,不善的看了眼覃淮,幹巴巴的解釋:“張晉說不定是喝醉了,不是故意的。爸這事兒就算了吧。”
“你們給我滾!”覃軍國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要炸了,拿起一旁的掃把就揮了過去。
(“蚊式鉗鉗夾止血。”)
……
……
(“吸淨羊水。”)
五天後
唐月舒躺在床上,看著剛放學回來的覃淮,雙眼通紅的哭嚎著:“兒啊,你跟你爸說讓你姐姐她們回來吧。你姐長這麼大還沒有離開過我,我昨兒夢見你姐說她過得苦,我難受啊!”
覃淮聞言,驚訝的看著唐月舒,雙眼含淚的問道:“她們回來了,那我呢?我怎麼辦!萬一那個畜生又動手動腳呢!”
(“繼續吸羊水。”)
唐月舒動了動嘴,小聲的說:“他那不是沒碰到你嘛。”
覃淮呆愣地看向唐月舒,眼淚掛在眼眶邊上將落未落:“沒有碰到我?她是你閨女!我也是啊!我是你親生的啊!”
“你姐她小時候過得苦……”
“她過得苦我受的罪都是應該的嗎?”
(“胎頭娩出。”)
“你讓你姐回來吧,沒有她我活不下去!”唐月舒哭著。
覃淮摔門離去。
三天後
“我要去上吊!沒有你姐我活不下去!”
五天後
“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啊,我這就去跳河!”
“……”
“覃淮啊就讓你姐回來吧。”路人乙。
“讓你姐回來吧,到底是一家人。”姨媽。
“讓你姐回來吧……”
“讓你姐回來吧……”
身上的壓力猛然消失,覃淮張著嘴吧想說些什麼,卻絲毫發不出聲音,隻覺得喉嚨裏有什麼堵著。
“胎兒娩出,切斷臍帶。”這時她耳朵裏傳來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不複初初醒來時的聽不真切。
她這是出生了?那剛才的都是夢嗎?還是現在是夢?
“宮縮素,卵圓鉗。”
後來,覃淮就不知道了。她被抱出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