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放學鈴聲打響,覃淮背起書包失魂落魄的走下樓。
蘇茗坐在車上眼睜睜的看著覃淮從車前路過。
“叭——叭——”她按了按喇叭。
覃淮回過神,看向聲源,無精打采的走過去,開門,上車,一氣嗬成。
“怎麼了?”蘇茗啟動車子,從後車鏡瞥了眼覃淮,繼而全神貫注的盯著道路。
“幹媽~學校下周一要弄個安全教育的科普,我要上台……”覃淮駝著背,眼眉低垂,很是頹廢。
聽到這兒蘇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對於覃淮是個社恐這件事,作為母親的唐月舒早有察覺。去人家吃喜酒的時候覃淮總是躲避與陌生人對視和說話,一開始唐月舒也隻當她是害羞,可是幾次下來,說心裏不疑惑是假的。
後來把覃淮的症狀跟蘇茗一說,蘇茗當即就聯係了醫院心理科的同事。
一番診斷下來,自然是知道了。
“沒事兒,不要擔心。”蘇茗安撫了兩句。
覃淮喪喪的,不發一言。
後來的路程就是一路沉默。
聽見腳步聲,徐懷裕站起身走到廚房從鍋裏盛了點小米粥端出來。
放到桌子上的時候,覃淮二人也開了門進來了。
覃淮扔下書包,耷拉著肩膀走到餐桌旁一屁股坐下,拿起勺子攪著碗裏的粥,一點想吃的欲望都沒有。
徐懷裕坐在沙發上用手捅了捅蘇茗,“怎麼了?”
蘇茗從茶幾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犯病了。下周一她要當著全校師生的麵上台講一講被拐的過程,慫了。”
徐懷裕看著覃淮想了想,決定待會兒要找她談談心。
一小碗粥,換了平常,覃淮兩三口就喝掉了,今天愣是吃了一個鍾。
收拾完碗,覃淮拎著書包回了臥室,從兜裏掏出那張草稿紙,拿出筆筒裏的筆來,又開始寫寫劃劃。
徐懷裕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就見覃淮不停的撓著頭,脾氣略微暴躁的扔下筆。
他把牛奶遞過去,“九點五十點了,你該睡覺了。”說著拿起了她麵前的草稿紙看了起來。
覃淮根本來不及阻止,頹喪的駝著背、挎著肩膀、耷拉著臉。
徐懷裕看著塗改的麵目全非的草稿紙,揉了揉小覃淮的頭。
“自信一點。你從小就是個有想法的孩子,知道自己要什麼,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你自己現在的情況自己應該是清楚的。這樣不好,你要克服它,明白嗎?”
覃淮仰著頭,一臉頹然的看著徐懷遠,“我知道,可我就是克服不了!我不願意,我害怕。”
“覃淮,你今年初一,還有兩年初三,要中考的,你害怕嗎?再過幾年還有高考,你怕嗎?”
“怕!”根本不用想,覃淮脫口而出。
沒有參加過中考和高考,被否定過那麼多次,怎會不怕。
“怕,你就不去考嗎?”
“……”覃淮沒有說話。她怎麼不會去考?!上輩子吃夠了沒文化!沒文憑的苦!這輩子還要重來一次嗎?
不可能的!她不甘心的。
如此還要說什麼?
“我知道了,幹爸。我努力!”
徐懷裕有揉了揉覃淮的頭發,叮囑道:“把牛奶喝了,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