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個戰壕裏的戰友(1 / 2)

洪鈞回到410房間,坐在寫字台前麵。洗過桑拿浴之後,他覺得渾身上下輕鬆了許多。他不想再為按摩女子和“一號首長”的事情浪費精力,便拿出“九天佛祖”的信和佟文閣的病曆,放在麵前的桌子上。他先把那封信又仔細看了一遍。他知道,現在社會上流傳的這種無聊的信很多,他自己就曾經收到過一封,內容與眼前的這封大同小異。但是這封信中有兩個地方比較特別。其一是信中提到了具體的地點——聖國市和北聖山。其二是信中讓收信人把自己最心愛之物送給朋友。這兩點讓人覺得這封信好像是專門為佟文閣設計的。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這隻是一種巧合的可能性。另外,這信紙上的日期也很巧——8月27日。根據佟文閣小本上的記載,他在8月27日那天去了北聖山上的聖國寺。難道他是在那裏得到這封信的嗎?或者是有人特意安排他在那天到聖國寺去“取”這封信的嗎?從8月27日到佟文閣得病那天又正好過去了九天。這也給人一種印象:似乎佟文閣因為沒有按照信中的指示去做而果真“大禍臨頭”了。這是巧合,是應驗,還是警告的實現?

洪鈞拿起信封,仔細地看著上麵的字跡。信封中間的字和右下角的字都是用黑色圓珠筆寫的。由於字跡數量很少,他無法確定這兩處字跡的書寫習慣特征是否完全一致。不過,中間字跡的顏色似乎比右下角字跡的顏色淺了一些。他想了想,把信紙按原樣疊好,放進信封,再取出來,仔細觀看著信紙上與信封上字跡相應的位置。他發現信封右下角的字跡在信紙的相應位置上有輕微可見的壓痕,而信封中間的字跡在信紙的相應位置上則沒有壓痕。他反複看了幾次,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站起身來走到櫃子旁邊,從公文箱裏找出他在佟文閣的辦公室裏發現的那些信件,拿到寫字台旁認真比較起來。終於,他的嘴角浮上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洪鈞把那些信放在一邊,又拿過佟文閣的病曆翻看起來。大夫寫的字跡很難辨認,他吃力地讀著。看了一遍之後,他沒發現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準確地說,他根本看不出這份病曆有沒有問題,因為他不知道那些外文字母都代表著什麼含義。他決定把病曆寄回北京,讓宋佳找內行人給看看,同時把他不用帶到香港去的有關材料也都寄回去。洪鈞把信和病曆收起來,考慮了一下明天要做的事情,然後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上午,洪鈞先給孟濟黎打了個電話。他對孟濟黎說:“我已經和金老師通過電話,她希望能夠一次性拿到那筆錢。”

孟濟黎笑了笑說:“怎麼,想和我們斷絕關係?”

洪鈞說:“不是那個意思,金老師主要是不願意一次次老麻煩你們。當然啦,一次把錢拿到手,她心裏也比較踏實。”

孟濟黎沉吟片刻,說:“一次性支付不太好辦。雖說我是董事長,但這種事情也不能我一個人說了就算。錢好說,主要得有個名目。這樣吧,我聽說佟總有一幅明朝的畫,能值二三十萬。我有一個香港朋友很喜歡收藏古畫,一直讓我幫他買。我出六十萬把那幅畫買下來,多付的錢嘛,就算我們給佟總的了。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在董事會上討論了。”

洪鈞說:“您的這個主意很不錯,但是我不知道金老師願不願意出讓您說的那幅畫,所以我還得再和金老師商量商量。”

孟濟黎說:“是啦,是啦!不過,這件事情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遲。夜長夢多啦!”

洪鈞說:“我這兩天還要到深圳去辦些別的事情。不過我會盡快與金老師聯係,把這事兒定下來,因為大家都希望此事盡快成為過去,對吧?”

孟濟黎笑道:“是呀,是呀!大家都是忙人嘛!哈哈!”

放下電話之後,洪鈞在屋裏踱了兩圈,決定再給鄭曉龍打個電話,撥通之後,他說:“曉龍,我是向你告辭的。”

鄭曉龍不無驚訝地說:“事情辦完啦?這麼順利?”

“還不能算完。”

“我說呢!回北京?”

“不,去深圳。”

“你們當律師的真讓人羨慕,到處遊山玩水、又吃又喝!”

“應該說流離失所、四處奔波。”

“反正律師是現在年輕人最喜愛的職業之一。你打算什麼時候走?”